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连理枝。
掀开被子下了床榻,男子迟钝的穿好放在床边的鞋。
在床沿边又坐了半天,那仿佛僵化的脑子才渐渐复苏。环视房间,床旁有梳妆台。
男子站起来,第一步很僵硬,第二步终于站稳,第三步开始便行走自如。
梳妆台上的镜子映出人影。
很英俊,恬淡的英俊,就像清风拂过的绿树。
这是我吗,男子淡淡的想,可是,我……是谁呢?
似乎当看到或者接触到某样东西,他就会在脑海里浮出关于它的认知。
指节轻轻点着桌台,男子沉思。
感觉……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啊。
“是失忆了吗……”他喃喃自语:“忘了什么呢……”
房间走廊外是个天井,热闹的声音不断从下面传来。
跑堂惊讶的看着突然打开房门的男子,手里的托盘差点都掉了。
天字房什么时候住进去的人?这两天可从来没听说啊!
到男子迈出房门,他迅速抱着盘子缩到一边,这人板着脸还挺吓人。
缓慢走着的男子停住脚步。
“这,是什么。”
陡然听到声音,快要贴到墙上的跑堂愣了愣,他悄悄抬眼,这位是在……问自己?
大脑一激灵,平日里的训练有素立刻展现出来。
“知味楼招牌醉鸭,酒用花枝醉,鸭是雁头青,至于配料那更是一绝……”
男子静静听着滔滔不绝的介绍,整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跑堂才意犹未尽的说完。这可是他第一次全说完!之前每次都会被打断。
“哦,给我一坛花枝醉。”
“啊?呃呃。”跑堂愣了愣:“客官您要?”
“花枝醉。”
跑堂住口,说书先生说过,小人物死于话多。
男子跟在跑堂身后往大堂走:花枝醉啊,很……熟悉。
把男子安排在大堂清净的地方坐好,跑堂快步去了后厨,特意强调为天字房的客人要坛花枝醉,重点是不要掺水!
正在后厨巡视的掌柜一听就愣了。
“等等,你等等!”他喊住跑堂:“天字房?天字房没住人啊!”
“啊?”跑堂停下脚步:“可我亲眼看到哪位公子从天字房出来的啊。”
“公子?”掌柜疑惑的问:“你认识?”
“不认识。”跑堂弱弱的说。
掌柜一翻白眼:“你带我去看看,这两天天字房根本没住人,别是有人想占便宜偷摸过去的。”
跑堂噤声,虽然觉得那位一点都不像占便宜的人,但他可不敢和掌柜争辩。
大堂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所有的人都在相互使眼色,偷偷看着披头散发坐在那的男人。
都说待到青山覆白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多少年了,这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除了丧礼还穿着白衣啊!
视线或明或暗的围绕着白衣男人,大堂里弥漫诡异的亢奋。
掌柜掀开帘子看到跑堂指着的那个男人时,心里一咯噔,这人穿着丧衣,是来砸场子的吧?
犹豫了下,掌柜决定先去看看账本,他怕自己记错了。万一真是故意来找茬的,可不能落了把柄。
他刚进去柜台,账本竟然无风自动,呼啦啦翻到天字号房登记处才停下,有只看不见的笔,一笔一划的在那里写下个名字。
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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