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帝语重心长地对梁容音讲。“音儿,你若是知道先帝在位的时候,我大梁因为不强盛,所以才招其它国进犯。为父也是守驻过边境已有十多年之久,你就算是守着不动,他们也会自己打上前来,伤你子民,欺你妇孺。所以孤即位当日便发了誓,若不能平定天下,九国统一,绝不去地下面见皇兄。”
“当日是当日,可我大梁如今已经强盛,立于九国之首,已经足够了。还敢有谁敢进犯我大梁?父皇难道一定要以武力平定天下吗?可你当初说的不是,文武兼修吗?”梁容音指着墙壁上那悬挂的山河社稷图,“战事折我大梁多少优秀儿郎,有多少妻离子散。父皇,您去看看长安街头,有多少是因为战事来长安避祸却只能以乞讨为生的流散妇孺?就不能先治国而后延缓扩张领土的事吗?”
太元帝听后,好像是有些道理,沉默了一阵。“容孤想想。”
梁容音松缓一口气,希望父皇不要急于求成,听他一次。
当太子当得太累了,请辞要被骂,当着又是夹心饼干。
还不如以前逍遥自在,以琴为乐的生活了。先帝在位的时候,不知怎的也极其看中他,以至后来,他开始逐步步入朝政。而父皇登基后,近年朝政更是繁忙,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摸过这些闲暇东西了。整天不是上朝,就是被某个大臣拉到一边谈话,要么就是批阅奏折,劝导父皇。经常和父皇政见不同大吵一架。
他才二十三岁,却已是心力疲倦。
太元帝沉思一番,决定把太氏叫过来询问一番,这个人的脑袋比较聪明,有事叫他包管能处理。
梁容音见他那个样子,不用想,又是请他老师出马了。他默默翻了个白眼,悻悻捡着散落一地的奏折,收拾着残局。
父皇和先帝都喜欢虐待摆放奏折的案几,一不高兴就直接拍碎,甭管换得有多结实。这两个人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像了,果然不愧是亲兄弟。
此刻某处正在焚香弹琴的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道不好,那个家伙,又要来烦他了。
辰光殿太傅阁。
太傅阁的后院是一片竹林,林荫下有人正在抚琴。抚琴的白衣男子依然还是一张面具掩面,轻拨琴弦,一曲《高山流水》抚得好不惬意。
若想问他弹得好不好听,看看下首盘膝坐于下方的一排排人那一脸陶醉的表情便知道。
焚香快燃尽了,便有人主动上前添香。
每当有空闲的时候,太傅阁的太傅们,都会展示自己的才能,给其它太傅看。
这一任的皇帝极其重学,请来的太傅足足有十多个。而辰光殿外阁还设有太学,里面聚积着好学的各方才子和学生。
只是近年战事频多,皇帝重心放在武学上了,太学逐渐有荒废。
而梁容音今日前来,一则为请太氏入龙华殿为父亲解惑,二则要恢复太学昔日兴荣。
“老师。”梁容音上前拱手行礼,太氏点了点头,知道他有重事相求,便停止抚琴,命人掐掉刚点起来的香。
众太傅一见太子一来,顿时都朝他围了过去。
太傅在梁朝享有极高待遇,面见君王及太子褚王,不必行礼。
“小太子,听说你会下棋,比你老师下得还厉害?”
“小娃娃,长得真不错,听说你琴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