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峤早在汴州便想向她爹爹提亲了?!梓婼震惊之余,心底溢出缕缕酸楚,他为何不早些说明?如今……唉!皆因“有缘无份”啊!
“由于知道姐姐偶遇‘郧国公’后,随其到了长安。莫家每年于年底皆要入京进贡丝帛等物,此番若非长公主大婚,莫家受命提早进贡,我恐怕要等到过年方有机会入京呢!只是,未曾想到,如今姐姐竟然只身离开了‘郧国公府’……”
见梓婼眼中泛着溋溋的泪光,莫岩嘎然收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已闻知湖州杨府大小姐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猛然见她落泪,令一向怜香惜玉的莫岩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晌,“我与他,自今日后,再无瓜葛。”梓婼垂首低眸用手背拭掉面颊上的泪痕,喃喃道。
已至一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免不得被外人议论。莫岩想深究梓婼离府后的种种,却碍于时辰已晚,不得不放弃。
虽疲于下午的奔波,梓婼却于自己房中,久久无法入眠。
殷峤早已决心娶她,为何不早些开口?为何要偷偷书信去提亲?
是夜,仲长柏于床塌之上翻来覆去亦睡不着。
先前麴智盛被莫岩折伤了左臂,回到住处后,强忍疼痛的他,终因身子娇贵而熬受不住,痛的连连咒骂。
仲长柏为照顾他,折腾至半夜,终不得已,顾忌不了麴智盛的吃疼,用力将他脱臼的臂膀给接了回去。伴着麴智盛杀猪般的嚎叫,那只折伤的膀子总算恢复到了原样。
此时,他的小主已然沉入梦乡,可仲长柏却毫无睡意。
殷峤与云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走,晚走,皆是走。又有何不同!……仲长大哥,你若遇到殷峤,万万莫要告之于他曾见过我。”
仲长柏回想云裳之前所言,更加疑惑于她为何要瞒着殷峤自行离开?
殷峤若知道她想离开,必定不会予以应允。
仲长柏翻身跃下床,他必须前往“郧国公府”一趟,趁着云裳尚未离开长安,他必须将此事告之殷峤。
且不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单说隔壁的麴智盛对云裳的不肯罢休,那般女子孤身在外,实不安全!
如此一想,仲长柏抓起外衣,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