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麴智盛扬起唇角,愉悦地再次低唤梓婼,目光移向她手中的包袱,“你这是……”
梓婼感觉心跳加速,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侧挎的包袱,暗讨着是否该放声喊人。
仲长柏见梓婼如此,忙追问道:“云裳姑娘,天色已晚,你为何一个人在此?”
梓婼咬了咬嘴唇,有仲长柏在,令她稍稍心安些,毕竟上回在汴州多亏有他的帮忙,殷峤和她才得以脱身。倘若麴智盛敢胡来,他应当不会见死不救!
“仲长大哥!”梓婼懦懦地唤了一声仲长柏,令听者为之一震,曾几何时,他的玉芳也曾这般低唤他。
麴智盛挑了挑眉,转向身后的仲长柏,“你何时与她如此熟稔?”
梓婼出于感激不由自主地唤了仲长柏一声大哥,不想却无意中泄露了他们之前的“关系”。
仲长柏立即低下头,尴尬地回道:“属下于汴州货船内,阻拦过云裳姑娘轻生……”
经仲长柏提及,麴智盛蓦然想起了那天梓婼见殷峤“横尸倒地”欲意撞柱求死的一幕。一抬手,阻止了仲长柏,“好了!不必再说了!”
“呵呵!云裳,不如跟我们回去?看你,似乎是被赶出‘郧国公府’了吧?!”麴智盛狡诈地轻笑道。
“住口!我死亦不会跟你走!”梓婼听闻,羞愤地呵斥道。
“啧啧啧!美人,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多不吉利!”麴智盛说时一个健步上前,出奇不意地扯住了梓婼的手腕。
于大唐多日,他的汉话较之前确实长进不少。
“放开我!快放开我!”梓婼一边挣扎,一边求助地望向仲长柏。
“小主!此乃大唐国土,且离寺院不远,您……”仲长柏上前,欲阻拦麴智盛。
“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了?”麴智盛悍戾呵止道,转而眼中放射出狡黠与兴奋,“云裳,此番相遇,亦是你我有缘,不如……”
梓婼见他死缠不放,言语间又无耻暧昧,不由自主地甩开巴掌,撑了他一记耳光。
啪!极脆极响,麴智盛的左脸冷不妨被梓婼搧了一记,笑意顿时收敛。
梓婼是情急而为之,打完他,自己亦吓愣住了。她知道,麴智盛不是殷峤,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身后的仲长柏更是惊讶不已。麴智盛贵为太子,从小到大,恐怕都没有挨过巴掌,这一下,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正当三人僵持时,于梓婼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身为男人,欺负妇孺,似乎不大光彩吧!”
梓婼倏地一下回过头,令身后的男子猛然一愣。
“你算什么东西?胆敢管本爷的闲事?”麴智盛咬牙切齿地将刚刚受辱的愤怒撒向来人。
男子收回心神,转向麴智盛,朗声笑道:“哈哈,我不是个东西,而你连个东西都不如!”
“讨打!”麴智盛将梓婼往自己身侧用力一扯松开手,梓婼差点冲跌于地,幸亏仲长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梓婼愤恨地狠狠回瞪了一眼麴智盛。
麴智盛侧过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对仲长柏说了句:“看好她!”话落,转向那男子,不容分说,出手又快又狠直指男子咽喉。
男子早料到他会如此,身形略微一晃,麴智盛扑了个空,男子顺势朝向仲长柏与梓婼。
“想抢人?办不到!”麴智盛一边穷凶疾恶地怒吼,一边又回扑向男子。
男子不耐烦地避开了他的进攻,为尽快结束纠缠,他不再躲闪麴智盛的招式,开始与之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