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婷：“放在桌上，你先出去。”
莫敏敏：“。。。。。。好。”
莫敏敏出去后，整个办公室里就听得见阿姨收拾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纪婷转过身：“你也先出去。”
阿姨如临大赦，立刻收拾东西跑出去。纪婷将目光对准地上零碎的玻璃渣，它没碎之前，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玻璃杯，用了很多年，一直不舍得换。它不是太贵，只是去某个小城市出差，无名小店随意看中的一个纪念品那会儿它还如同艺术品一样摆在她的办公桌上，擦得一尘不染，正看着它的主人开会。十分钟前，她就抓着它，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狠又准，毫无怜惜。沈俞晔就在会议进行中直直冲了进来，面色铁青，一身怒气。
纪婷挥手让其他人先出去，沈俞晔就径直站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狠戾。从沈俞晔出生那刻起，纪婷就没好好看过他的样子，从美国回来后，更是刻意忽略了这张脸。此刻它如此近距离地呈现在眼前，与记忆深处的那张脸是如此地相似，所以，沈俞晔还未开口前，她的心中已经盛满了怨气。
“沈总监，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这会儿你不应该在城东么，是天太热了，你要来我这吹吹冷风？”
“小姨，为什么？”沈俞晔答非所问。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沈总监把话掰开了说，别这样云里雾里的。我们之间要算清楚的东西太多，你不说明白，我哪里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妈妈。那你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朝我来！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他跟你我的恩怨没半点关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那栋房子本身就是危房，先前我已经让参与拆迁的机器及人员全部停工，可你呢？竟然又打电话让他们工作！我没被活埋没死在城东你很惊讶是不是？刚回国时我已经强调过我只是回来帮外公，只是因为他需要我，我没半点要跟你抢方庭的意思！”
“没查证的事你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是几个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电话的？沈俞晔，你自己没能力办事出了问题就怪到我头上，我的好姐姐就是这样教你的？”纪婷闲闲地看着沈俞晔，嘴角拉出一丝冷笑。
沈俞晔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冰冷无比，双拳握得紧紧的，“开动机器的师傅说电话是许自强打的，许自强是谁的人还要我说明吗？从开始你把这个项目推给我我就知道一切没那么容易，但我千防万防也没想到你会拿人命开玩笑。纪婷，你想要什么？究竟我怎么做你才会不对无辜的人下手？”
“没凭没据的话，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三岁小孩吗？我要什么，你不够清楚那我再强调一遍：我要你从这里滚出去，越远越好！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越是在我面前晃，我就想到纪聘以前欺负我的画面，还有爸爸忽视我跟我妈妈的场景。本以为你那高傲的妈妈走了就走了，没想到她人去了美国还巴巴地把你送回来，她以为她是谁？方庭我付出最多，爸爸想把它送给你，连支会我一声都懒得。我跟在他身边兢兢业业几十年，就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更何况我是他亲生女儿。从前我是没能力活该被纪聘欺负，你们还真以为我傻，还会被你们欺负第二遍？你说你不想要方庭，那你回来干什么？上个礼拜的酒会你又为什么去？不要总是在我这里表示你对方庭没兴趣，转个身又这里露脸那里出风头。更别说你是为了爸爸回来，爸爸这些年身体为什么那么差？纪聘说走就走，把一个烂摊子扔给我跟爸爸收拾，她是潇洒了。可我们呢？你跟她不在静安的这些年，是我，是我无怨无悔地照顾着爸爸和维持着方庭的正常运转。纪聘当年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要死要活，当年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