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番折腾,即使灯光黯淡,依旧被人看在眼里,比如程皓然。他摇晃着酒杯,看着自家妹妹没皮没脸的各种倒贴扑倒,想笑又不忍笑,比如程钧剑,他虽跟人说着话,目光却看向舞池,看着自家女儿,嘴里逸出地叹息数都数不过来。比如纪起霖,他看着两人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地却是纪娉和沈家藤,情形好似一模一样,只是换了时间,地点。却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眼前的这两人,是否比当年的他们幸运?
第二天,程沈二人共舞的照片登上《静安日报》和《静安娱乐鲜》财经,娱乐版面,两家权威报社都用头版头条,长篇累牍的形式给予大量跟踪报道。娱乐记者们用‘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这些溢美之词赞美两人的般配登对,财经记者们则将目光对准两人身后的方庭、钧安两家公司,用‘世纪联姻’‘珠联璧合’来比喻两家企业今后的关系。方庭与钧安的股票更是一路看涨,翻了几翻。
静安的盛夏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但依旧撩拨起身上每一个烦闷的细胞。天气又干又热,连勤劳的夏蝉也打了盹,开始消极怠工,就更别提炎炎烈日下依旧辛苦工作的人了。
陈鸳鸯花了一周时间,才将城东项目资料理顺。新一周的上午,她就跟着沈俞晔,开始全新又艰难的新工作。
城东住着的都是静安的原始居民,成片成片没有规划好稍显零落的房子在一条条幽深的小巷里,在城南城北的高楼耸立下,越发显得不和谐。此次项目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挺立于一片残垣断壁之下依旧顽强的十几户钉子户。先前许自强负责时,采取强硬态度,断水断电,也没有让这些继续坚守原则的居民低头,反而激起了他们更激烈的反抗。他们团结在一起,誓死不从,一整片住宅区都成为作业区,灰尘漫天,他们依旧生活,工作,一副斗争到底的模样。
沈俞晔在来之前,就让所有施工队暂时停工,轰轰隆隆了几个月的机器声终于消失,许久未有过的安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其实已是风雨欲来。市政府出台的文件以及各地产公司的闻风而动,这一片老城区被夷为平地只是时间问题。推土机一停,抱成团的居民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个个警惕万分。赵书泉原本建议沈俞晔不必亲自出马,但沈俞晔坚持亲力亲为,许自强更是大方的将手头资料全部共享,且在话头上表示出‘有任何困难,随时找我’的良善之举,陈鸳鸯却嗅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个项目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启动,前期十分顺利,到了这个月头,被掩饰的矛盾才开始凸显出来,工作也举步维艰的地步。誓死不搬的十几户住户,即便推土机推到家门口,也不动一下眉毛,一副要斗争到死的态度。政府虽然默许拆迁,但不支持强拆,更不容许闹出纠纷,希望和平解决。但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初衷再好,也是水火不容,无济于事。沈俞晔采取地明显是怀柔政策,他不仅亲自出马,而且逐一分析出每一户住户的优劣点,准备各个击破。人都有软肋,且都有**,许自强认为这些‘刁民’不肯搬,完全就是因为钱。方庭给出的价码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值,导致他们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坚守到底。
相比其他开发商,方庭给出的价格已经足够优惠,但以路口孟金秋为代表的住户,一直以‘这是我们孟家世世代代的租房,有我们祖辈的灵气‘为由,就是不答应。其他隔岸观火、摇摆不定的住户见方庭拿孟家没办法,一个个也都挺起了胸,他们甚至推举孟金秋为反拆迁会会长,制定了多种坚定信心防止感化的政策。许自强再强硬,也不想闹出人命,整个项目就卡在这,进退不得。这些情况沈俞晔早就了解清楚,他并没有采纳赵书泉‘擒贼先擒王’的政策,转而将目光对准那些持观望态度意念没有那么坚定的其他住户。
陈鸳鸯跟着沈俞晔,穿行于一片狼藉的莲花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