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恒埋着牌,头也不抬地说:“哪里哪里,小孩子要知道世界上美好的一面,也要适时见见没那么美好的一面,我这是免费帮他们上社会课,他们应该谢谢我。”
邓坊和陈鸳鸯异口同声:“是哦,我们替他们谢谢你了!”
陈鸳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眼看着脑门上的白纸条就要影响视力,也没掰回一城,路天恒那边眼看一轮都到头了。这样实力悬殊的比较,让陈鸳鸯也不禁着急起来。她正在纠结要不要换牌,小吴捅了捅她的胳膊,没反应,又捅了捅,捅得陈鸳鸯差点爆出‘捅你妹’这句话,就见沈俞晔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神是熟悉的拔凉拔凉。跟在身后的程安安朝她招了招手,吃饱喝足,果然连招手也豪气了许多。
“总监,要不要来玩几把?”廖学科作势要站起来。他不过是做个样子,沈俞晔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他会一起玩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结果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沈俞晔点点头,却朝邓坊示意,邓坊指指自己,又看看别人,最后挪了位置。
陈鸳鸯还没搞懂沈俞晔为什么会答应玩,就莫名其妙与他成为一组。程安安自动升级为啦啦队,一会儿看看陈鸳鸯的牌,一会儿又看看路天恒的牌,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小吴指指兴奋地程安安,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不是那个服务员么?好巧哦,在火车上也能碰到。”
程安安干笑了几声,“什么服务员?我长得很像服务员么?我跟这位陈姑娘很投缘,位置刚好一排,看她来打牌,就来凑凑趣,你们介意我观战吗?”
面前的姑娘一张姣好的脸,明艳不可方物。陈鸳鸯挪出一点位置,暗暗伸出大拇指替她点了32个赞。程安安眉眼含笑,还不忘朝小吴做了一个鬼脸。
沈俞晔坐在陈鸳鸯上一个位置,大家摸牌的速度不同,沈俞晔慢,陈鸳鸯快,导致她不时摸到他来不及收回去的手。她的脸跟着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沈俞晔的目光来回看了陈鸳鸯好几次,眼神里带着探究,陈鸳鸯哪敢跟他对视,只觉得那目光一直缠绕着,搞得心竟莫名慌乱了几分,程安安又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心绪愈加烦乱,一连出错了好几张牌。沈俞晔明显也是个显山不露水的主儿,技术几乎与路天恒齐平,他的加入立刻导致整个局面的翻盘。沈俞晔辛辛苦苦弄好的大好局面被心绪不宁的陈鸳鸯几把臭牌搞得支离破碎,局势立刻又变幻起来。程安安看得陈鸳鸯在拖沈俞晔的后腿,不禁伸出手掐了掐陈鸳鸯的大腿,陈鸳鸯忍着痛表示自己一定努力,程安安这才松了手。不同于路天恒的谨慎,沈俞晔实实在在地把玩牌中的‘玩’体现地淋漓尽致,信手捏来,又总能化腐朽为神奇,风淡云轻处就将劣势改为了优势。陈鸳鸯渐渐与沈俞晔配合默契,逐渐拿出令肖大鹏咬牙切齿的霸气来,只见路天恒的眉头越皱越深,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毫无还手之力的廖学科完全是局外人,沈俞晔陈鸳鸯两人全力围剿路天恒,根本没他什么事。
程安安看着沈俞晔越来越弯的嘴角,又见陈鸳鸯脸上的神彩,只觉得心陡然不安起来。路天恒将牌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