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鸳鸯在沈俞晔签完新的协议后,就掰着手指计算回静安的日程。苏阿姨又进医院了,妈妈也特地从曲离赶去静安,情况到底如何,陈鸳鸯不敢想。虽然电话里苏眉强装没事,但陈鸳鸯依旧能听出她的虚弱,那是想一想就觉得心如刀绞的虚弱。所以在沈俞晔要求她继续留下,协助接下来的工作时,陈鸳鸯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但她无从选择,除了赵书泉先前回静安,剩余的人都继续留守,为分公司的设立忙得脚不沾地,她连其他人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其他人都没有怨言,她即使提了又有多少希望?在碰翻一杯咖啡,又撞倒一张凳子后,一直埋首于资料堆的沈俞晔也不禁多看了她两眼,陈鸳鸯连掩饰都来不及,一脸的黯淡被他瞧了个彻底。
程安安不知道从哪弄到一身酒店工作人员衣服,推着一小车食物进来。沈俞晔瞥见程安安的一脸得意,又见路天恒一脸探究,他让大家拿着食物先回房间,半小时后再集合。陈鸳鸯也想出去透透气,被程安安一把抓住,看着程安安的满脸**,陈鸳鸯生怕脑中一直绷着的神经在继续充当电灯泡时,随时可能崩断,做出伤害程安安的举动,她摇头表示很累不饿,程安安却抓着不依不饶。
程安安的倔脾气一上来,陈鸳鸯是领教过的。陈鸳鸯不想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引得程安安也心情不好,她拉过凳子,坐在距离沈俞晔两米之外的地方,主动忽略掉程安安大开大合的动作,头靠在手上,闭着眼,努力摘除掉负面情绪。不知道沈俞晔用了什么法子,程安安瞬间安静下来且静静坐在角落。陈鸳鸯并未察觉到沈俞晔调整了房间的温度,也未觉察出程安安替自己披了一件衣服。接下来的半小时,她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沈俞晔坐在离她两米之外的地方,修改着方案。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敲键盘的声音仿佛是最好的催眠曲,从未有过的疲惫排山倒海而来,一向神经有点衰弱的陈鸳鸯居然在房间内还有别人的情况下睡了过去。
程安安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离开,只有那满桌的琳琅美食,才证明她她确实来过。陈鸳鸯醒来时,沈俞晔递过来一杯温茶,陈鸳鸯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生津,沈俞晔好脾气地又倒了一杯给她,喝完第二杯,陈鸳鸯才感觉出这样他倒自己喝的顺序好像有点反了。马上意识到这一点,沈俞晔却拿过电脑,指着上面的几个红点,陈鸳鸯立刻挪过凳子,接过电脑,一个讲,一个改,配合地很是默契。沈俞晔好似心情很好,还不时更正了陈鸳鸯的一些草图。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几天被他们这样那样熏陶,特别是看过彭樟之的大作,陈鸳鸯也试着涂鸦了几张。沈俞晔眼尖也就算了,还煞有其事地指导自己,他不过是寥寥添了几笔而已,整张纸就立刻焕发出不一样的精彩来。
陈鸳鸯看着白纸上渐渐隐现出高楼,路灯,马路,还有匆匆的行人,眼睛越睁越大。她本以为沈俞晔是有两把刷子的,没想到这两把刷子如此专业,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沈俞晔执着铅笔的手又敲了敲她光滑的额头,说出的话也带着几丝揶揄:“你这样连直线都画不直,是怎么混进方庭的?听说最开始你是想进工程部,这样的水平,胆子够肥,勇气可嘉。”
陈鸳鸯心虚地将画纸夹进收好,“谁说进方庭的员工都必须画一手好图,路主管这不是没让我进工程部,我不是进了人事部。。。。。。”
“学学设计的人,都是心中因为喜欢才能画出心中的高楼心中的大厦,我没说你不该画,只是你的作品毫无生气。内心不是真的喜欢,又何必勉强自己,做力所不能及的事呢?”
“我不知道一张稿纸能引来总监你这么多有的没的联想,我进方庭的目的很单纯,纯粹就是混口饭吃。”
“谁不是混口饭吃呢?话题扯远了,等下我们的会议很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