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片歌声中,谁都没有说话。车拐进一条幽静的小巷,在一座灰白色的小院前停下。陈鸳鸯跟着下车,小小的院子前有一个巨大的葡萄架,还未到成熟的季节,只留一片碧绿的枝叶迎风轻展。葡萄架下有一张石桌,旁边还摆着一个小小秋千。葡萄架旁边还围起了一个小小花圃,虽是百花即将争艳的时节,但花圃里的花早就一朵朵枯萎成烂叶,一副衰败的模样。院子前铺陈着错落有致的小石子,脚踩在上面,异样的触觉却异常舒服。陈鸳鸯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前,沈俞晔却头也不回地跨入那标有‘沈园’牌匾的院落。苍劲的两个毛笔字带着独有的质朴感,看在陈鸳鸯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从小就练得一手好毛笔字,只需一眼,陈鸳鸯就知道写这两个字的人是行家,她惊奇地并不是这个,隐隐觉得这两个毛笔字的笔锋跟苏阿姨家墙壁上‘苏园’两个字怎么看都有些相似。陈鸳鸯被自己突然跳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沈俞晔跟苏阿姨怎么可能有关系,一定是白天忙累了导致视觉有些错乱连带判断都有些不准,她努力让自己跳出这小小疑虑。
沈俞晔迈进这座沈园就没了身影,陈鸳鸯只好坐在门沿上等他。门边上有一些横线,凑近一看,是量身高的刻线。这些刻线从1米3到1米6不等,墙壁上还贴着一副对联,与沈园两个字一样的苍劲一样的有力。陈鸳鸯朝门内的世界看了一眼,被日光灯拉亮的世界晕染出一片久远年代的熟悉感,摆在墙角的竹藤椅,木桌,甚至还有锄草用的小型工具。她收回目光,站起,走到葡萄藤下面的石桌旁,石桌上刻着象棋棋谱,就着月色,陈鸳鸯能看清纹络上长着的一圈圈青苔,她摇了摇一旁的秋千,秋千颤颤巍巍地左右摇摆,有些不堪重负。这里人迹罕至了很久,沈俞晔为什么要来这里?陈鸳鸯及时遏制住自己飞奔的思维,胡乱窥探别人的秘密并不是她陈鸳鸯会干的事。
就在她蹲在门口扒拉着小石子缝里长出的顽强野草时,沈俞晔已经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包被包裹地严实的物事,头发上也沾染上一丝白色网状不明物体。陈鸳鸯随即站起,久蹲之后有些头晕,她靠着墙,眼睛却不时看向沈俞晔头上的白色物体。
“走吧。”沈俞晔锁好门。
陈鸳鸯指了指沈俞晔的头。沈俞晔不明所以,陈鸳鸯又指了指,沈俞晔抓了几把依旧没有抓着。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座的姑娘就是眼里见不得脏东西。她示意沈俞晔低下头,她走近,踮起脚,路灯乍然亮起,她小心靠近沈俞晔的动作被路灯拉成与他紧紧相依的身影。
垂下脸,沈俞晔看着穿着5厘米高跟鞋依旧比自己矮了10公分的陈鸳鸯,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风轻轻吹动着它们,它们轻轻起舞,十分可爱。握着头发的手温暖有力,像极了小时候妈妈帮自己清除头发上的杂草的样子。陈鸳鸯踮着脚有些力不从心,她不由伸出手抓住了沈俞晔的胳膊。属于年轻女孩的特有气息窜入,沈俞晔看着陈鸳鸯微抿的嘴和清亮的眼睛,仿佛受到了蛊惑,他不禁伸出手虚虚搂住陈鸳鸯的腰。
努力清理中的陈鸳鸯并未发觉两人如此亲昵的动作。她大呼了口气,将沈俞晔的头发弄成原状后,立刻松开了手。沈俞晔也放开她的腰,“是什么?”
陈鸳鸯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