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鸳鸯第二次来附属医院,上一次也是苏眉住院,还意外碰到了顾森。第二次来,感觉又不一样。
快速往重症病房走去,陈鸳鸯感觉自己每前进一步,嗓子都特别难受。就像被人卡住了,又像是踩在了一块即将消融的薄冰之上,随时可能被吞没。
重症病房!陈鸳鸯身子晃了几下,脚步也虚浮起来。陆有廷在电话里并没有讲得太明白,但‘重症病房’这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陈鸳鸯还记得上次见苏眉时还是在演唱比赛上,那会儿她还很是精神,细致的眉配上温柔的嗓音,就是陈鸳鸯最喜欢的状态。
本以为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没想到,一切都是泡沫,一切都是假象。演唱比赛上的苏眉就像是回光返照般,那一场演唱,恍若是生命里的极致,花开绚烂后,就一路到荼蘼。
陈鸳鸯几乎是忍着泪到了重症病房。陆有廷一见她,就立马迎了上来。
“鸳鸯,你脸怎么了?打你电话,怎么一直关机?”陆有廷的声音透露着丝丝疲惫,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来说话。
“陆叔叔,我手机掉了,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撞了一下。苏阿姨呢,她现在怎么样?上次不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呢?”陈鸳鸯抓着陆有廷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
陆有廷握着陈鸳鸯手拉她进病房,指了指病床上被插上了各种管子的苏眉:“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还没醒。是一直都好好的,歌唱比赛后,你苏姨就像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每天都能跟我说上好几句话,还能跟我讨论厨艺。冬天来了,前几天她还惦念着要给你织围巾和手套。”
“我陪着她去商场里挑了好几种毛线,带毛的,彩色丝线的,各种各样,样式繁杂。她每一种都买了一样,颜色还不重复。还计划着要给你织几件厚实点的毛衣毛裤,毛线鞋。我帮着缠了好几天的毛线,她又翻了老式的毛衣样式出来,连工具都一应俱全。”
“她每天都在阳台支一个小桌子,太阳出来后,就在那儿坐一下午。围巾和手套已经织了好几双,大红的毛衣织了一半。我好几次劝她休息,她都乐呵呵地放下手中的物事,有一回还拿了量尺,量了我的尺寸,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也想给我织一件。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每天下午聊聊天,她织毛衣,我浇花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