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炙热而滚烫的热量自她的脊椎而下,燃烧到了心口,头闷闷的,有些发晕,而心口更是像被刀割开放入蔷薇花种子一般,长出荆棘的尖刺。
痛苦的呻.吟被对方吞吃入腹,她轻颤的手指无意识抓破了手下的衣物,触碰到内里的肌肤,换来对方一声轻笑。
感觉不到对方唇间闪动的治愈光辉,伤口已在渐渐愈合,她却依然因为这种从心口传而来的疼痛无法站立,与此同时,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额头蔓延了全身,让她不受控制地与对方贴得更近,更紧,恨不得将彼此揉在一处。
明明没有开口,她却似乎听到对方这么说着:
“从此,你的灵魂与我的相系,因为你拥有我的世界,那我便将那个世界的所有都送给你,只要灵魂不灭,没有谁可以从你身上夺走。”
于是,一切混沌。
当意识在痛苦中脱离,整个人清醒过来时,两人已不知何时回到了屋内。
绣满繁复纹路的床幔披散而下,天鹅绒地毯丰软温柔,掩去了交错间纷乱的步伐。
精心制作的衣物被粗暴撕扯,宝石晶扣散落了一地,在昏暗的灯光下倒映着那纠缠的姿态。
不满身上的心爱衣物被如此粗鲁对待,茱莉安趁着与对方分开那片刻的间隙发出抱怨,只换来一声低哑的嘲弄。
“宝贝儿,那你又在干什么呢?”
【是了,那我又在干什么?】
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已经不听指挥地自主行动,扯开了对方原本应该是严密束缚的外套,还撕坏了由自己一点一点缝制的领口,因为用力过猛,甚至在那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指甲印,在残破的衣物间若有似无地浮现,无声控诉着她的恶行。
【这不能怪我,只能说,因为那皮肤的热,将我也传染,你眼中的火,也将我燃烧。】
被按着肩膀压制进松软的床榻,身后接触到在动作间流淌的丝缎,她小声喘息,手指依旧牢牢地将手中的布料撕扯。
“撕拉——”
面前的人伸手将她身前的遮蔽彻底撕开,冰凉的触感却被一股火焰迅速燃烧,将她的两腮熏得晕红,眼神中满是水气,将小夜灯的点点光芒晕入散漫,生出一朵朵昳丽的藤蔓,勾缠着他继续靠近。
紫罗兰花盛开在她的瞳眸里,而夜莺唱着歌,在枝头渴望他。
被粗暴的动作袒露的,不仅是年轻有力的身体,还有这对彼此毫无遮挡的欲念,逆着光,看不清他这时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依旧如凶恶的狼一般闪闪发亮。
触手可及光滑的肌肤,带着丝绒的触感,黏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挣脱。
不知对方眼中的自己,又是怎样的一种形态。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目光相对,气息在一张一合间交融,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曾经纠缠的残酷过往,无法忘怀的那些遗憾,都已被面前的深邃双眼抹去,除了跟随他,靠近他,触碰他。
顺着他的手一路向下,会有火将自己燃烧,被一路点燃,直至燃尽荒原,将新的道路打开,迎接陌生来客的扣门。
遮掩景色的雾霭被撕碎,被丢弃,孤独地躺落悬崖,而一座山丘却被来人发现,正潜伏在峰顶的起伏间,它的四周不再见一丝活物,唯留壁中颤巍巍攀附着的一朵脆弱的多肉植株,在夜晚的风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恶客凶狠注视,流下恐惧的泪水,可它没有腿,而岩壁又被紧紧陷在土壤之上,被牢牢束缚,无法移动。
近了,那个恶客越走越近,那可怕的来者,他无礼又蛮横,坚硬的皮靴划过地面,准确地按上了它,残忍拨弄,露出了其中初生的芽苞,便隔着保护它的外壳揉搓抚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