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
到了周四,外公外婆跟他们的麻友老太太们搞了个夕阳红周边游,跟团外出两天,向妈妈也刚好在公司加班,向允在家睡到下午一两点,起来把剩菜剩饭热了热将就吃了点,下午又看了一下午的泡沫剧,六点过尤濯叫她吃饭,她一瞅桌上还是那些剩菜剩饭,刚好又不太饿,便说晚上自己出去吃。
等她把一部偶像剧看完,才发现都快八点了。她关了电脑想约人去吃顿好的,给闺蜜朋友们挨个打电话,结果发现大家都已经吃过饭了。她又联系表姐表妹们,也是差不多的答复。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有些烦躁,冲到厨房去搜刮冰箱,可一看到那些残羹冷炙,实在没胃口。
她斟酌小会儿,走到沙发旁用脚碰了碰尤濯翘起的长腿。
尤濯的脸从书背后露出来,向允谄媚道:“你有没有空?我想出去吃水煮鱼。”
“然后呢?”
“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你跟我一起呗。”
他看了看时间:“我才吃完晚饭不到两个小时。”
“我请你。”
“我不饿。”
“少吃一点嘛。”
“你一个人去吃不行?”
“吃不完……”她泄气,“而且地方又那么远。一个人去吃也太奇怪了。”
“那就在家随便吃点。”他建议。
什么人嘛,好歹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天了,这点眼色都不会看,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
碰了一鼻子灰,向允非常郁闷地收拾东西自己拉开门走了。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向允走在老旧的楼梯上,听着肚子时不时的馋虫声,深感自己可怜。
她不自觉地加快了下台阶的速度,快到楼梯口了,却突然听到后面咚咚咚的脚步声。
向允回过头来,借着楼道的声控灯,看清了下楼来的人。
尤濯走到她面前,对目光呆滞的她说:“走吧。去哪一家?”
时隔多年后,向允都依然清晰记得那晚的水煮鱼味道,但她会想,如果当时,她没有突发奇想要去吃水煮鱼,那后面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其实,那明明只是一顿普通的水煮鱼而已。
只是因为她那晚被好几个人拒绝,又被他拒绝了好几次,不抱任何期望的时候,突然那个人愿意陪她,她便觉得,那个人不一样。
她此时看他倍感亲切,一路上话便特别多,跟他讲晚上的遭遇,抱怨其他朋友姐妹的“不靠谱”,顺带讨好地称赞他真真真真真真是善解人意的大好人。就连吃饭的时候,话打开了画家,一直从亲戚朋友讲到自己家的情况。
饭店已经没什么人就餐了。一盆水煮鱼向允是吃不完的,但她依然殷勤地问尤濯要加点什么菜不。尤濯浅笑一笑:“我不饿,你吃饱就行。”就像那次在超市里他说“没关系你喜欢就多买点”一样。
向允忍不住说:“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吗?体贴温和但一点都不亲切。”
尤濯抬眼:“这句话不矛盾吗?既然觉得体贴温和,为什么又觉得不亲切。”
向允答道:“体贴温和在某些时候会显得太过于客气,亲切的话……”她突然狡黠一眨眼,继而坐到他这边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还不忘朝他盘中夹了两块肉,“来来来,坐近一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哦不,喝汤,这才是亲兄弟嘛!亲人之间,哪有你那么假惺惺的作态,随意一点嘛。不要这么高冷啊。”又想了想,“……还是你其实还跟你妈妈一样怨念着我们家,所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