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令人把小太监拖出去杖毙。
然而,却没办法完全的把这些话从心里拔出。
也许是荣禧宫一反常态,很久都没有人跑到麒麟宫来慰问他,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甚至有个宫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冷嘲热讽他的身世。他突然记起来母亲当年说的,要让他争得那个位子,才能做人上人,才能不被人欺负。
那两三个月,他愈发的努力用功,而且越发不信任荣禧宫出身的人,比如他身旁的掌事太监顾衍,他甚至撤了顾衍的位置,指了另一个疑似宜春宫旧人的小太监上位,顾衍过得极为艰难。最后,顾衍跪在他面前。
“奴才不知道殿下最近是怎么了,但想来一定同昭仪娘娘有关系。此话奴才本不该说,但是,请殿下去看一眼娘娘吧,去看一眼,娘娘…娘娘真的是没办法派人来荣禧宫,万岁命人瞒着殿下,所以才…”
他好似找到了一缕救命稻草,一把提起顾衍。
“她怎么了?”
“娘娘,娘娘昏迷两日了。”
他惊恐地往后退,喃喃说着“不可能”,随即冲了出去。
到荣禧宫门口,大门紧闭,门口的侍卫不让他进去,他激怒地说:“让开,你是什么身份,也敢阻挡本殿的路。”
他踹了大门进去,一路冲向正殿,不时有人端着热水出来,宫人忙忙碌碌,无暇顾及其他,他横冲直撞地跑向女子的寝宫,一把把拦他的人给推到一边,打开了房门。
他父皇握住女子的手,女子似乎刚刚睁开眼睛,嘴唇干裂,面容苍白,两个人一起望向他。
他痴痴呆呆地走到床边跪下,看着女子。
女子一脸温柔地笑容说:“我没事,你勿要担心。”
他父皇满面怒容,说:“谁放大皇子进来的!”
女子握住他父皇的手,轻声说:“我也有三四个月没见昊儿了,心里想得慌,见到了正是内心欢喜。你这几日光陪着我,怕是龙案上堆积了不少要事,可不能为我耽误了国朝大事。我这里还有昊儿呢,无妨。”
他父皇还想说什么,终究被女子说服,临走前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待众人退下后,女子笑了笑,说:“才不过三四个月没见,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原本我是见你已是极为聪慧,处事也成熟了些,才放你出荣禧宫,怎么一回来,便是如此憨傻的模样。亏我几日前问皇上时,他还夸你昼夜苦读,似有精进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派人来说?你可知…可知…”
女子叹了口气,说:“你铁定是受委屈了。”说完,一句话不问,唤来在外面等着的绿晶,碧桃。
“去把顾衍带来,我有话问。”
他才醒悟,慌忙起身,说:“儿子没事,母妃你才醒,别为我费心。”
“都一路冲进了荣禧宫,就算没有什么大事,也应该是有些时日憋在心里的小事了。”女子命碧桃扶自己下床,随便披上了件外套,便往屋外走。
似乎在女子那冰冷而憔悴的面容前,任何人都不忍欺瞒,顾衍说的极为顺溜,交代了在麒麟所的事情,女子看了他一眼,令他更加愧疚。
荣禧宫的人很快便把这些日子对他无理的人给统统带到了荣禧宫,女子坐在主位上,冷眼看向他们,说:“大皇子不忍心责罚你们是心善,可你们并不值得大皇子如此。我竟不想,宫里还有这种刁蛮欺主的恶奴,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打回六尚,命六尚的尚宫们来见本宫,我倒要看看,是谁指示的事情,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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