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保重!”熊赐履泣道,“臣在南京朝夕尸视,愿吾皇万万年!”说着便欲起身。“不要急嘛,”康熙收泪笑道,“朕还有话吩咐:要保重的是你,作息宴游要节劳,不要再管地方的事,看着他们哪里不对,写折子给朕。你得罪了他们,在哪儿也住不安宁。朕已经命佟国维也进上书房办事,还准备再物色几个,这里的事也不须操心。你是两朝勋旧,善自保养,活得长些,好些,给在朝的人做个榜样!”说罢又叫,“何柱儿!”
“喳!”何柱儿一闪身进来答道。
“带熊赐履至文华殿赐宴!”康熙吩咐道,“朕还要写诗送行,完了你回来拿——哦,对了,叫御膳房抄几样对老年人有益的食膳谱给熊赐履带上,记住了?”
“喳!”何柱儿极精神地打了个千儿,回身搀起熊赐履,一步一步去了。
因狼瞫和巴海回京述职,还在乾清宫候着,康熙送走了熊赐履,便带着几个人出来。刚要进月华门,见太子胤礽带着胤禔、胤禛从北一路过来,便站住了,问道:“做什么去了?”
“回阿玛的话。”太子躬身笑道,“十三弟今儿个满月,我们弟兄们进去看了看,出来又去御花园练了练功夫……”
“你看看你这样子,像个国储么?”康熙阴沉着脸训斥道,“你太祖母下世才几天,你就换上了绫罗!还有老大,你怎么敢和太子一样用明黄荷包:你们都看看人家老三,带着陈梦雷他们的著书,那才是正经事!老四你这么点年纪,怎么就知道了招揽闲人?将邬思道那种不安分的杂种,脏的烂的都弄到你府里,是个什么意思?朕这会儿顾不上和你们算账,你们仔细着!”说罢一甩手进去,弄得几个阿哥直挺挺长跪在地,愕然相顾。张廷玉和高士奇对视一眼,忙跟了进去议事,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