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的的的确确也是惊喜,她的兄长回来了。
他将她的兄长带来,同她一块用膳,她欢喜不已,她与兄长已经阔别了三年之久,她想念他同父亲,十分的想念。
这么一见,自有满腹的话要与兄长好声说道说道,一时兴起便忘了自个身旁还坐着一个爱吃醋爱使小性子的男人,她为兄长鞍前马后的,伺候的周道,夹菜盛汤添饭端茶递水,无一不做。
沈檀见了她仔仔细细的给她兄长盛汤,却对他不管不问的,便唤下人拿了一只空碗来,搁在了手边,她狐疑的瞧了沈檀一眼,见他没说话,便又转头同兄长说笑。
后来发生的事,便与今日这般奇异的重合起来。
兄长是何等敏锐之人,不过片刻便瞧出了沈檀的不对劲,他笑着揶揄道:“璎珞这是有了兄长便忘了你的夫君了吗?喏,还不赶快给你夫君盛一碗汤,要不然日后兄长可都不敢来王府瞧你了。”
她伸手想去给他舀汤,却被他伸手给挡了一下,语气冷淡:“不用。”
兄长见此笑得开怀,沈檀则低头自顾自的给自己塞了一口青菜。
他其实不太爱吃青菜。
宋以歌不安地拽紧了衣袖,余光却未有从傅宴山的身上落下过一分来。
人世间,真的会有人如此相似吗?
可如果是……他是不是也如同自己一般,是死后才成为了傅家的三公子?
一顿饭,三人各怀心思的用完。
宋以歌接茶漱了漱口后,本想起身告辞,却不想宋以墨竟然先她一步走不说,还明言让她好生的呆在这儿,同傅宴山说说话。
宋以歌听着,那心里顿时五味陈杂的,可又不敢忤逆兄长的意思,便也只能将自己原先抬起的身子,又重新给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坐着。
她如今瞧着傅宴山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怎地就是会同沈檀的那张脸给重叠起来。
好像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般。
杂乱的思绪在脑中纷飞而上,将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两相无言。
可等着宋以歌好生观察一番,却又恍惚明白过来,好像这里不自在的尴尬的也只有她一人罢了。
那人正坐在凳子上,享受着才将将泡好的清茶。
入口,微涩,将先前的油腻如数压了下来,随即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甘甜。
宋以歌找不到话说,便学着他的样子,专心的低头喝茶。
等着一盏茶喝尽,她欲要起身告辞,就听一小厮推门进来禀告,说是十一殿下来了。
沈州算是沈檀一手带大的,亲近的人也从来都是沈檀。
宋以歌冷眼瞧着沈州从庭院外跑进来,十分热情的一头扎到傅宴山的身侧,兴奋地拉着他的袍子想说什么,却被傅宴山冷声打断:“宋姑娘还在这儿。”
这时,沈州才注意到屋内原来还有一人。
他讪讪的放了手,冲着宋以歌点头,算是问好。
等着问好之后,他便抱着手站在傅宴山的身侧,一双眼将宋以歌从头到尾瞅了一个遍后,冷哼了两声。
宋以歌并非是看不懂沈州的脸色,她才刚起身,脸上的欢喜还没来得及展露一星半点,就听傅宴山坐在椅子上,漠然的开口:“以歌,你随我去书房。”
被点到名的宋以歌一愣,下意识的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七……傅子瑕!”沈州随即恼羞成怒的也叫了起来。
傅宴山眉眼冷淡的侧目在沈州脸上转了一圈后,便笑着从容带着宋以歌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