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满是平静:“七哥都去许久了,皇兄好端端的说起七哥做什么?”
“这不是突然想起老七了嘛。”沈君丝毫不介意沈州对他们的称呼,只是在说着,眼中带出一抹怀念来,“原先老七在时,就如你今儿一般,不过十一,你向来贪玩,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孤与老五一同去赈灾的?”
沈州慢吞吞的看了沈君一眼,眉眼间是一派天真:“你不是与五皇兄都想去赈灾吗?今年受灾的地儿这般大,不管大皇兄还是五皇兄去,都忙不过来的,既如此你俩何不一起去?”
他这话听起来多少带了些天真,沈君也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来,便只能认为他真的是这般想。
毕竟沈州自幼就被沈檀当成孩子养着,什么都不懂,对于这位弟弟,他们几个当皇兄的,倒是不介意多给几分好脸色。
“原是如此。”沈州颔首,安慰自己也算是弄清了来龙去脉。他回身望着快要耸入云霄的宫檐,又转头对着沈州绽开一抹称不上多和善的笑,“父皇还在书房等着孤,孤便先失陪了。”
沈州拱手:“大皇兄慢走。”
在沈君去御书房的路上,倒是同梁王遇了一个正着。
又或许可以说是梁王沈时在这儿守株待兔多时。
不过如今他们两方都带着人,倒是不怕起了什么冲突。
沈时站在长廊的拐角之后,见着沈君走进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行了一个礼:“皇帝见过皇兄。”
“五弟有礼了。”沈君站在他不远处,隔着廊外的重重光影瞧着这个想从他手中分一杯羹的弟弟。
其实他们兄弟之间算不上有多亲近,除了年幼时曾在一起读书之外,倒是有许多年不曾好好地坐在一起说过话了。
“孤不是瞧见五弟早就去御书房见父皇了吗?”沈君说道。
沈时道:“五弟左右等都不见皇兄,于是便只好在这儿等着皇兄一同去。”
“这有什么好等的。”沈君走近,对着沈时谦让了一下,那人微微笑着,彬彬有礼的又让沈君先走,还说什么礼不可废。
沈君本就是谦虚谦虚,如今见着沈时这般知进退,当即微恼的眉心间也多了几分平和:“那五弟同孤一块走吧。”
沈时应承,走到了沈君的身旁:“刚才下朝,便想着与皇兄一同来的,可皇兄走的太快,皇弟追不上,便只好在这儿等着皇兄了。”
沈君心知自己去见沈州的事瞒不过他,便索性将此事说开:“刚才找小十一去了。你也知小十一这些年来,文不成武不就的,被老七给宠得什么样,若是放在宫外,指不定一个纨绔子弟的帽子就扣了下来,孤好奇他今儿怎么会有那般提议,就前去问了问。”
“哦,那大皇兄可有什么见解吗?”
“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能有什么见解。”沈君嗤笑,“就是歪打正着说出来的。”
“原是如此。”沈时盯着脚尖出的一团斑驳的光影,意味深长的一笑。
听青年将今儿早朝的事全都说完之后,宋以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个提议好像也不过是自己同傅宴山说其那事之时,无心之言罢了,却不想竟然会成为他们离间太子和梁王的计谋。
不过如今太子和梁王也着实不需要谁来离间。
宋以歌想着,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都不曾注意到青年和风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傅宴山已经好以整暇的背靠着椅子,不知瞧了她多久。
同他四目相对时,纵然是没有瞧出他眼中有多余的神色,可宋以歌还是臊得慌。
“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