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他压低声音问,手却握上了腰间的悬挂着的佩剑。
烛影重重。
自屏风应声而倒,一道修长的身影执剑从屏风后步调缓慢的走了出来,他着玄色的圆领袍,头上顶着乌黑的帽子,长剑被他握在手中,有寒光闪烁。
沈恒虽经常流连风月之地,可也并非什么在朝堂上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何况谢景初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两人虽说不上熟识,可也是经常能打个照面。
“谢小侯爷。”沈恒压低了声音,怒火直差喷涌而出,“你这是作何?”
谢景初那双充满了桀骜张扬的眼紧紧地盯着宋以歌,见着她还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即脸色又黑了黑:“还赶快给我滚过来。”
宋以歌抿抿唇,刚走一两步,衣袍就被身边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扯住:“我怕。”
她闻声刚回头,身边便有一道疾风刮过,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姑娘的手时,她的手中唯剩一片衣角,软绵绵的垂着。她极快的朝着谢景初那走了几步,忽就听闻沈恒笑声传来:“一向独来独往的谢小侯爷,竟然也有朋友吗?”
谢景初拧着眉,不耐烦的瞧着沈恒:“王爷,淮阳候与一般的世家子不同,您要找她喝花酒,怕是找错了人。若王爷下次酒瘾犯了,谢某倒是愿意一陪。”
“不过淮阳候体弱,这等乌烟瘴气的地儿,还是别让淮阳候进的好。”谢景初手腕一动,便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之中,“今儿也不早了,臣先同淮阳候先行一步。”
说着,谢景初的手便握上了宋以歌的手,用力一拽,就将她护在了身后:“王爷告辞。”
沈恒微微笑着,仿佛先前的失态并不存在一般:“谢小侯爷。”
谢景初不耐转身:“王爷还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不过本王不得不提醒谢小侯爷一句。”沈恒笑得极为愉悦,一双眼几乎要眯起来,“虽说本王相信谢小侯爷同宋侯爷之间没什么,可如今男风盛行,你就这般不管不顾直接闯了本王这儿,将人给带走。”
谢景初将他的话给打断:“王爷到底是想说什么?”
沈恒耸肩:“人言可畏。”
宋以歌站在谢景初身后,担忧的望着他的后脑勺,蓦然间她只觉得这人捏在她手腕上的力道一紧,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折了。
“走吧。”谢景初没再理会沈恒,而是沉着脸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人从这儿给带了出去。
长街上空无一人,唯有冷冽的寒风簌簌而过。
宋以歌仰头看着走在她身侧的谢景初:“你怎么知道我今儿在这儿?”
谢景初没好气的回道:“猜的。
“哦。”宋以歌应道,“你猜的还真准。”
谢景初就要被她的口吻给气笑了:“宋以歌,整个金陵城中谁不知道沈恒的德性,没有女人,一日都活不了,这不是猜不猜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脑子的问题,你一个姑娘家,竟然就敢跟着他大摇大摆的上花楼,我瞧你是清誉都不想要了吧。”
这事,宋以歌也觉得委屈:“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如今不过是个不得圣宠的侯爷罢了,他可是陛下亲封的王爷。”
“再言,我如今好歹也是淮阳候,这等风月之地日后就算不怎么接触,可偶有一两次应酬,也不可能推掉。”宋以歌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好,“这次就当提前体验了,也未尝不可。”
谢景初被气得发笑:“那按照你的意思是,我还来错了?”
“我并非这个意思。”宋以歌辩解,温声顺着他的毛,“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