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整个侯府都要因今日之事而付出不小的代价。
她们脚下两条路,一条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另一条则要轻松许多,就是这以后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就是了。
“我想要一份名单。”宋以歌琢磨再三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兄长并非善于交际之人,如今他在翰林院中,想必认识的人也是寥寥几人,至于朝中的那些位大臣,想必兄长也只是打个照面罢了,只要能将翰林院的那些同僚应付过去,足以。”
谢景初倒也没有反驳,只是颔首,又问:“你能易容宋兄一时,可却不能易容一世,若是宋兄一直都不曾回来了?”
“难不成你还要替他守侯府一辈子?”
宋以歌漠然的摇头:“不会,兄长会没事的。”
“我是说如果。”谢景初嗤笑,却也是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眼神,将身子往后搭着看她。
谁知这丫头固执的很,不论他如何说,宋以歌永远都是一句:“兄长会回来的。”
听到最后,谢景初心底都不由得冒出了几分酸涩来,对着宋以墨那厮是又羡慕又嫉妒的。
几人将事情敲定后,便各自回府去准备事情。
宋以歌同凌晴换了身素净些的衣裳,一同去了荣福堂。
宋横波依旧坐在床跟前,神色有些放空,直到听见帘子响动的声音,这才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看向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
其实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好生瞧过宋以歌的样子,原先的时候,她是总觉得宋以歌皮相不如她的,却忘了她的年岁如何,而今她快要及笄,眉眼也快要长开,一颦一笑间便流出几分勾人的味道来。
她说不清心中到底是酸涩还是妒意。
毕竟她已经霸占了一个嫡女的身份,如今就连这张皮囊也全要霸占了去吗?
宋横波死死地抿着嘴角,直到两人走进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喊了句:“大嫂,七妹妹。”
“四姐。”宋以歌喊了声后,便将眸子垂下,冷冷清清的,倒让宋横波心中升起了几分恐慌来。
宋横波却在这时一把就拉住了宋以歌的手:“七妹,我且问你,你打算将祖母在这儿摆上多久?还有兄长如今在哪?祖母亡故,这般重大的事,他也不出面吗?”
宋以歌过来前,特地扑了粉,如今脸色煞白的厉害,就像个瓷娃娃,轻轻一碰也就碎了。她半抬了眼,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如今兄长刚醒,还在吃药,等着他吃完药,自然也就过来了,此事四姐姐无需担忧。”
“还有祖母,我已经吩咐他们将棺椁抬来了。”宋以歌道,“还请四姐遣人告诉二姐一声,让她回来奔孝。”
宋横波听见她的话,倒是有了几分愣怔,她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此刻吗?”
“嗯,此刻。”
淮阳候府老夫人亡故的消息一经传出,前来吊唁的人便络绎不绝。
宋以歌瞧着如今布满了白绸的府中,虽然宋家与她而言,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年情分,可如今在一年之中送走了两人,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带了几分悲戚。
就好像,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安定的地方,本以为余生安定,却马上又被弃之敝履。
“姑娘。”夜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以歌低声应着,抬手用手背摸了摸眼角已经被冷风吹干的泪:“道士可都请来了?筵席可都备好了吗?”
“道士是属下从青云观从请来的,至于筵席,老夫人去的急,属下怕府中的那些厨子不成气候,便用姑娘的对牌去城中的一处酒楼请了些人来,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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