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碧不禁掩嘴而笑,道:“萧大哥自与柳大哥结义之后,于诗词上倒是长进不少,听了一遍的词就记住了。”
萧峰微微一笑,道:“这就是近朱者赤,你和四弟都是风雅之人,我怎么也得附庸一下吧?”
江春蓝没等林烟碧回答,即迫不及待地道:“萧大哥,姐姐,柳大哥住的地方那么美,咱们就把娘从碧云宫接来,大伙儿一起住在柳庄,一起欢欢喜喜地过日子,你们说可好?”在他心里,早已把萧峰当作姐夫。
林烟碧听了,微红着脸笑着,没有作声。萧峰却不以为意,笑道:“好!等到了临安,咱们就派人去接你娘。”
众人说说笑笑,一路拍马如飞,朝临安疾驰而来。没到傍晚时分,已到达临安。临安城虽是大宋首府,却因蒙古大军从未越过襄阳城南下,赵家王朝得以偏于一隅,醉生梦死地做了近百年皇帝,所以临安城守卫并不严密,萧峰虽是蒙古大将军,又在鄂州城与宋军对阵过,却轻而易举地进了城,城门守军反倒是对一些高瘦的和尚、奇装异服人士盘查甚严,想来是怕金轮法王这些武林高手混入城来行刺。
进得城来,处处都是靡靡之声,比萧峰上次受伤之时来的时候更甚,萧峰暗自摇头叹息,向林烟碧道:“宋朝气势已尽,四弟再费心思也是枉然。”
林烟碧也叹了口气道:“我虽身居塞外,但也是汉人,见到朝延如此腐败,也十痛心。柳大哥不是迂腐的人,我想他尽了自己的力,也于心无愧了。”
萧峰道:“是的,四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没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挽救天下。”萧峰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不由感慨万千,道:“从此以后,我们与四弟一起隐居,不再过问世事,想到塞外去牧羊就在水草丰美的夏天回临潢去,秋天的时候去折桂居看桂花雨……”
“春天的时候,就留在西湖柳庄。”林烟碧笑着接过话来道,“看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姐姐,你又在念我的名字了。”江春蓝笑着侧过头来看着他姐姐,他听两人描述着未来的生活,不禁满心向往。
忽然远处一阵喧哗,锣鼓声大作,路上的行人纷纷往那边跑去,阿紫甚是好奇,拉着一人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被斩首游街示众了!”那人仿佛十分焦急,说完这句话,匆匆忙忙地跑朝那边跑去。
阿紫向萧峰道:“姐夫,咱们也看看热闹去!”
萧峰摇摇头道:“不看!被斩的不是忠臣也是良将,死后还要游街示众,实是可叹,你也少凑这种热闹!”
阿紫牵转马头,道:“我偏要去凑热闹!”她朝江春蓝一呶嘴,道:“小鬼,你去不去看热闹?”
江春蓝终是小孩子心性,脱口应道:“去!”说毕从萧峰的马上跳下来,才猛然想起萧峰不喜他们凑这热闹,他伸手摸了摸头,有些难为情地道:“萧大哥,对不住,我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只是想去看一眼就回来。我绝没有对忠臣良将不敬的意思。”
萧峰挥挥手道:“去吧,你和阿紫一起去,看了就回来,我们在柳庄等你们。”
江春蓝大喜,上了阿紫的马,阿紫打马往那喧哗的方向跑去。
这边萧峰与林烟碧和丹桂沿着西湖边往柳庄而来,时值初夏,夕阳映在湖里,粼粼波光,金黄一片,岸边的柳树也被夕阳拉着长长的影子,映在路上,凉风从湖里徐徐吹来,几只鸥鹭在湖中飞掠而过,留下几声“呀呀”的叫声。
丹桂指着那鸥鹭道:“这种鸟的叫声怎么和乌鸦一样?怪难听的。”
林烟碧听了,心里猛然一颤,她横了丹桂一眼道:“这明明是鸥鹭,你怎么说它是乌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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