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知他是怕那些丫头里混有碧云宫的奸细,当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等人退下去了,郑掌柜压低声音道:“萧大侠可以讲了,究竟什么事与公子有关?”
萧峰道:“四弟已经被碧云宫主软禁起来了,我想碧云宫主与江夫人的这场恩怨里肯定和四弟有关,要不,她不用费尽心机地编了谎话对四弟和我说,现在还干脆把他藏了起来。”
“哦?”郑掌柜一愕,道:“碧云宫主对公子自小很好,这回竟软禁了他,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但我想她是不会伤害公子的。”
萧峰道:“这个我倒是相信。”他顿了顿,道:“你认识一个叫柳承志的人吗?”
“柳承志?”郑掌柜用力地拍了拍脑袋,道:“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但一时又记不起了。”
萧峰问道:“你原来的老爷叫什么名字?”
郑掌柜道:“原本有两个老爷的,一个叫柳旭,一个叫柳升,柳升行踪不定,极少打理柳家的生意,后来仿佛失踪了,至今没有他的消息,大概也是不在人世了。”
萧峰“哦”了一声,眉头微皱,忽对郑掌柜道:“有一件事得劳驾郑大掌柜帮忙,麻烦你将碧云宫主要向江夫人林飞盈寻仇的事四处宣扬开来,我想你于黑白两道都甚是熟悉,这件事由你来办,最是合适不过。”
郑掌柜一愣,“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对公子有好处吗?”
萧峰道:“现在有太多的事我想不明白,只能想到这一招,究竟有没有用,我也不敢确定。”
郑掌柜一拍桌子道:“好!莫说萧大侠是公子的生死之交,就凭你喝酒的这股豪气,在下也要帮这个忙,你放心好了,这事儿也不是难事,包管办得妥妥当当。”
萧峰一拱手道:“那就谢谢你了!十三、十五两天晚上的事还得劳驾郑掌柜多费心。”
郑掌柜道:“老爷生前乐善好施,公子此举既做了善事,又可慰老爷的在天之灵,实是一举两得。”
此后几日,萧峰天天与郑掌柜喝酒,那郑掌柜虽酒量不及萧峰,但也是极能喝之人,每日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依旧精神抖擞,即使萧峰不来寻他喝酒,他也会领了一队怀抱酒坛子的小厮去找萧峰,直把柳如浪的书房喝得酒气冲天。
十三那天晚上,郑府在府里的空地上大开宴席,连绵一百多桌,刹是壮观。吃完后郑掌柜又给到场的每人派了银钱。那些将信将疑而来的村民真是大喜过望,终于相信世上真有那么便宜的事。回去后自是大番吹嘘,连邻村的都知道了,人人都想到十五那天晚上去凑凑热闹。
转眼十五已至,早早地郑府前就聚集了一大群衣衫褴褛之人,引得信阳城里众人围观。郑掌柜忙大开大门,将府前的村民请进府里。
萧峰与阿紫早早地从大门出来,骑了马往江家驰去。这回新月倒是没吵着要跟来,只是叮嘱萧峰凡事要小心。
来到江家,夕阳正冉冉西下,村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萧峰暗想:“四弟此举实是高明,不费任何唇舌就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引走了。看来财大气粗也不是不无好处,有时办起事来方便简单得多。”
在江家门前下了马,江夫人与江春蓝早迎了出来。江夫人已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美丽的容颜来。萧峰向江夫人一揖道:“实在对不住,我四弟因被碧云宫主软禁,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被藏何处,今晚上来不了了,我替他向夫人道个不是。”
江夫人双目含泪,向萧峰躬身还了一礼道:“萧大侠莫要这样说,您的高义,我母子纵万死不能报。”
萧峰走上前去,道:“夫人请起,今日大敌当前,咱们就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