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会议开完了吗?”那头传来周天宇的声音。
“刚完,我正要离开呢。”施楠边走边说。
“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没等施楠开口拒绝,周天宇就挂断电话。她只好停下脚步,找了个空闲的地方等周天宇。不一会儿功夫,周天宇的车子就到了,他对着马路边的施楠说:“上车吧,我们去……”
“不了,我要去医院。”施楠打断了周天宇的话。
“行,我们一起去医院。”周天宇把车门打开,“快点,这里是禁止停车的。”
施楠十分为难的上了车子。车子重新启动,朝着市立医院的方向开去。
今天市立医院的车子特别多,周天宇拐过来拐过去,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一个空车位。待车子停好,两人一起进了医院。
两位老人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依旧和来时一样。施楠坐在老关头的病床前,真是悲喜交加。护士走进病房告诉她医生让她去办公室一趟,她紧张地问护士出了什么事,护士却摇头不语。这时候周天宇并不在身边,他正在陪着外婆在后花园晒太阳。
施楠整了整衣服,缓缓地走出病房,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黄医生招呼她坐下,一脸无奈的表情。
“黄医生,我外公他到底怎么样了”看到医生的表情,施楠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焦急地问:“您告诉我吧。”
“确实,你外公的病情很不乐观,我们使用了各种方法,但他大脑中的血块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有大的迹象。原本这种情况我们会建议家属动手术,可是你外公的年纪太大了,我们建议最好保守治疗,所以……站在医生的立场上,我提醒你做好思想准备。”
施楠听清楚了医生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相当于给老关头判了死刑,也让她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化为泡影。她全身充满了无力感,用极低的声音问:“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医生摇摇头。
从办公室里出来,施楠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眼前一片漆黑。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也换不回外公的一个微笑,现在竟然连守候他的愿望也将被剥夺。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控了,好象总有一只手在背后推着,推着她去面对现实的一切。脚步变得异常沉重,从办公室到病房的路忽然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是举步维艰。
当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周天宇已经坐在那里了,他问:“护士说你去见大夫了,怎么说?”施楠看着躺在病床上闻丝不动的外公,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周天宇马上跑过去扶住施楠,急切地问:“怎么了?不好吗?”
施楠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爬在床前一动不动员地注视着外公。看着这种情形,周天宇也不再多问,其实他已经了然一切。两个人静静地像这样呆了很久,施楠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我外婆呢?”
“她很好,她已经回房休息了。”
施楠又一次静默了。
太阳下山了,两人从医院走出来。坐上车,施楠始终目光游离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兴奋,周天宇也没有打扰她,任她活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许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关心她的方式。车子再一次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到达了东河路18号。
周天宇熄了火,对施楠说:“好了,到家了。”
施楠看了看外面,却没有任何下车的意思,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我可以再坐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多长时间都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