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回去,人家都等呢。”施俊拉着可心说。
“要走你走,我不走。他们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们揍什么热闹。”可心使劲甩开施俊的手。
“大小姐,你又抽得哪阵疯啊?”
“我就是抽疯了,我就是一疯子,你别理我呀!”
“好好好,咱不闹了,行不行?让人见着多难看呀!走,咱回去。”施俊象在哄小孩一样哄着可心。
“我不回去。”可心坚持着。
“为什么呀?谁招你了?”
“你!”
“我?!我怎么了我?”施俊听着一头雾水。
“你说你怎么了?刚才你当着其他人的面儿,你说我是你什么。”可心急得已经哭了。
“噢!那个呀!我就是那么一说。”施俊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说错的地方。
“我是你妹妹吗?想认妹妹找别人去。”可心越说越觉得心里委屈。
“我也就顺口一说,省得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了。”
“解释什么?我们在一起要解释什么?你说!”可心提高了嗓门儿。
“这个嘛……”施俊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心听着越发生气,转身就跑,施俊好不容易才追上她,气喘吁吁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我真是不明白。”
可心索性站定,拉开架式说:“我问你今天什么日子?”
“七夕。”
“那我们在一块庆祝什么?”
这一下午好象点醒了施俊,他蒙在那儿,不知说什么才好。
“有兄妹一起庆祝这个的嘛?以前你一直说我小,可现在我都18岁了,已经成人了,我还小吗?我这么跟着你,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可心终于说出了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话,心头轻松了很多。
施俊当然完全明白可心在说什么,其实他早就明白了,只是一直以来找各种借口逃避。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她?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开始新的感情?他只觉得和她在一起时,自己很年轻很快乐。他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习惯了迁就她、包容她、宠爱她。他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承诺,归结于责任。可是现在,他要重新开始判断了。
“我答应过你父母要照顾你的。”施俊说了连自己都很难相信的话。
“仅仅是这样吗?我们之间只有这些吗?”
施俊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可心擦干泪水,郑重地对施俊说:“我已经18岁了,不再需要你的照顾,你已经兑现了你结我父母的承诺,我替我的父母谢谢你,请你以后不要再管我了,再见。”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刚迈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狠狠地说:“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见。”然后哭着跑开了。
施俊并没有追上去,因为他不知道追上去应该说什么。他要从现在开始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逃避了,其实是无路可逃了。
在这个情人节里,世间的有情人有喜有悲。有的确立了恋爱关系;有的找到了心中所爱;有的却以分手结束;更有的不知故人何处。人们总是在得到、失去、再得到、又失去之间循环往复,没有一个人在感情的学校是不用交学费就可以毕业的。有时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有时是在错的时间却遇见了对的人,几乎没有一次就找到那个唯一的。又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唯一,它只是人类对美好的一种期许。老子哲学的最高境界是一个“无”字,爱情是不是也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