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别人已经不可能知道,但她贺千妍可一直替自己那无辜的义弟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当时突然记起这段“往事”的她,才会特地嘱咐绿袖将幼弟带去东街,好令他避开这场极有可能重演的无妄之灾。
而她匆匆赶赴现场所亲眼目睹的,也的确是孙芙柔险些就要招呼到梅霜脸上的一巴掌——说她冤枉了这个才及笄之年便如此蛮横的丫头?真是可笑至极!
“姨娘,如果你是指孙小姐动人伤人一事……”
“我没有动人伤人!”
思绪流转的贺千妍话才起头,就被孙芙柔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好整以暇地看向双目圆睁的少女,只噙着淡淡笑意,一言不发。
“柔儿,你郡主表姐说话,不可胡乱插嘴。”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听见了孙氏装腔作势的“斥责”,同时面不改色地将目光挪回到妇人的眼中。
“这件事情,我们昨日已经当着大哥的面,查了个水落石出,相信大哥心里也已经有了判断。”直接提及了让这对姑侄都最为在意的那个人,贺千妍一点儿也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姨娘若是认为大哥会分不清青红皂白,或者觉得我是个会无聊到编故事去诬赖孙小姐的人,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语毕,昂首挺胸的女子业已波澜不惊地看向屋外的院子,好似自己坦荡得敢让人随便剖析。
面对如此镇定自若的贺千妍,年方四十的妇人想不犯嘀咕也难。
事实上,孙氏也多少了解她这个继女的性子。尽管与自己极不亲近,她却从未主动招惹。说白了,她大约是压根不屑于与自己往来,不屑于同孙家的任何人往来。所以,要自己认定这次的事就是她贺千妍使的诈,孙氏更倒愿意相信,是自个儿那娇蛮任性的侄女做事失了分寸,挨了贺伯封的责怪,见势不妙,试图反咬一口。
倘若果真如此,那这柔儿,也太沉不住气了。
心中的那杆秤虽是有了些许倾斜,可孙氏到底是孙芙柔的嫡亲姑母,就算错的是她的侄女,她也不可能站在贺千妍那边,帮理不帮亲。
“柔儿,郡主的话,你可听见了?”这不,她悠悠地开启了朱唇,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孙芙柔一眼。
“姑母!我真的没有!”没能如愿听到孙氏的维护之言,孙芙柔自是免不了心生焦急,差点就要忍不住当场跺一跺脚了。
“你郡主表姐已然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今后,你自当谨言慎行才是,莫要给任何是非以可趁之机。”孙氏模棱两可地说着,令孙芙柔总算渐渐听出了端倪,也让贺千妍的眸光徐徐一转,“至于孰是孰非,姑母相信,你表哥心里自有推断,别人怎么想,你又何必在意。”
话音落下,孙芙柔算是了然于胸了。
姑母的言下之意,她听明白了——果然,姑母是信她的,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负。
此念一出,孙芙柔心下就笃定了许多,连带着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姑母说的是。芙柔没有做过坏事,自是问心无愧。”不过,她虽是对孙氏说着话,一双眼却故意看向了贺千妍,眼神里还不自觉地多了三分挑衅的意味。
可惜,被她如此注视的女子却只不以为意地与之对视,并不多言。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郡主养伤了。”这时,孙氏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