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刚飞出去,白飞飞后脚就赶来了。她并不知道松儿和王怜花的关系,未免泄露秘密,索性屠了一院子的人。
但那手段之残忍,实在太过骇人。
王怜花因此和白飞飞生了些嫌隙,白飞飞为弥补过失,遂对我用毒,和金不换来了个将计就计,待王怜花做出那龌龊勾当后,又对他说出忘情解忧的妙用,算是失了个松儿,来了个我。
忘情解忧,分明是致人死地的□□。
但这世上最毒的□□,也毒不过这女人的心肠。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屈辱、仇恨,种种情绪犹如烈火般,在我胸口烧灼得正炙。
待探听到我的包裹还放在马车上后,我抬手拍向那女子顶门,她立马一声不吭地倒地。我剥下她衣服和面具,又拿着那花篮,将那两个女子的武器都放在篮中,走出了门。
甫一出门,恨意便又自心头翻涌起来。我舌尖发苦,胸口也闷了起来,连带着指尖微微颤动。
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一晚的事,但越是努力不想,那景象却自脑海中浮出,越发的清晰起来。
越想,便越不受控制,白飞飞、金不换的脸不停地在眼前闪现。心底有尖利细小的声音在说:杀了他。杀了她。
我在回廊中疾奔,照着那女子所说的走法,终于找到了那间关押着金无望等人的地牢。
那地牢阴暗潮湿,四周墙壁上的黄铜灯十分眼熟,跟洛阳那间妓院里的密室中的那种一模一样。
狡兔三窟,无怪乎王怜花修了这么多别有洞天的院子。拐了几个弯,就看到一个大汉正守着在门口,见我过来,拦在我身前问道:"有什么事?"
我模仿那年轻女子声音道:"宫主着我来取罗浮室的东西。"
那大汉哦了一声道:"你随我来。"说罢转身打开牢门上的锁,领着我走了进去。他走进标有罗浮字样的一间小室,将我随身的包裹拿了出来。
三两下料理了那大汉,我将包裹中的软剑取出,再一一清点物品,一样不少。得亏飞鸟式没有放在里面,而是留在了洛阳。
出了地牢,我便依着那女子说的路往外走,走到外院时,隐隐听见兵刃相交之声。怪不得一路行来防守松懈,这院中使得上力的恐怕都在跟那几个"外敌"交手。我躲在墙角探头望去,这一看,我的眼泪几乎就要涌出来。
冷三来了,冷二也来了。还有齐叔、李叔和连天云。
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又慢慢回溯到了从前在庄中,那无忧无虑的日子。脾气火爆、大大咧咧的连天云,美髯飘飘、静立场中的李长青,以及虽然表面严厉,却总是处处回护我的齐智,还有冷二、冷三一模一样的冰窖脸。
熊猫儿笑嘻嘻地挥舞着葫芦,将涌上来的大汉手中的兵刃一一吸住,虎躯一震,将葫芦猛地一甩,无数兵刃便纷纷脱手。他伸出一双手臂,将那些大汉一一抓起,再狠狠地扔开。弄尘正跟那浑身漆着金漆的巨人搏斗,两个身负怪力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力气大些。
如今只要他们平安无事就好。
我握紧手中的软剑,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不再看场中最后那个人。
沈浪,他来了。
忘情解忧,忘记我不该记得的人,忘记我不该记得的事。
我沿着墙根走着,终于绕到了后门处,只几个精壮汉子将一个人抬上了马车,随后匆匆地往发生争斗的地方赶去。
那汉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