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修为不高,反应却奇快,乘熊猫儿收势不及,闪电般从腰间掏出一对峨嵋刺,一扬手洒向了熊猫儿。此时熊猫儿收掌在空中画了个半圆,趁势一个筋斗翻开,那对峨嵋刺叮叮当当悉数吸在了他随身挎着的葫芦上。那女子转身要跑,我急忙窜了出去,模仿王怜花声音唤道:“松儿?”
那女子听见这声喊,身子一僵,猛地一回头。这么一迟滞的功夫,熊猫儿已经拍住了她穴道。那女子立在原地,颤声道:“少…少爷?”
我笑嘻嘻从树荫后走了出来,那女子看清我容貌后,呆住了,喃喃道:“你…不是少爷?”
我心想这下赌对了,原本听她惊呼只是觉得有些像而已,但再一瞧那武功家数和茵茵如此相似,再加上那对似乎是制式配备的峨嵋刺,必定是松儿无疑。我凑近看她脸庞,她做了些易容,看不出是谁,但仍瞪着我,心神似乎颇为激荡。我当下暗运内力,催动异眼,仍以王怜花的声音道:“松儿,你瞧我是谁?”
那女子身子一颤,双眼哗地落下泪来,道:“少爷…你真是少爷么…你终于肯见我了…”
盘问之下,我登时喜动颜色,这下好了,弄着个现成带路的,此间果真是关押方千里等人的地方,只不过外面是青楼,里面的大宅才是玄机所在。于是继续套她的话,这才知道原来当日花婆放了她后,她情知回去了也是死罪,因怕受责罚,一直在外游荡。她对王怜花痴情,于是去投奔王怜花,王怜花自然收留,还为她找了个住处。只是王怜花这几日似乎在这暗门子里有了个新的相好,今日正在此厮混,她心中气苦,乔装打扮来瞧瞧情敌的模样。只是王怜花的相好原是楼里的红牌,哪里是那么容易见的。松儿身上没有银子,只好随意叫了个姑娘伺候,躲在厢房里想伺机混入里院去寻王怜花,不想被人发现,扔了出来。
她说得哀婉,又抓住我袖子道问得切切:“少爷,她们说当家的要放我一马…我知道夫人此时不在洛阳了,定然是你…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瞧她样子十分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不愿再为难她,当下从头上拔下簪子,叫她在沙地上画张外院通到里院的草图给我,她连我要做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画了起来。我不禁叹了口气。
人总有劣根性,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自然显不出珍贵来--女子若太过痴情,往往是得不到心仪之人的好脸色看的,通俗些说,反而像是倒贴。且不说王怜花三番两次撩拨我,也许只是因为我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对他曲意逢迎,而感到新鲜——但松儿用情如此之深,到头来只怕是一场美梦而已。
松儿画好了图,我看了一会儿,将图牢牢记住,再用脚重新把沙地搅得散了,这才对松儿说:“你回去歇着吧,待明天早上起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应了一声,眼神迷茫,转身就走,我想了想,又叫住她,问了她住处,这才放她走了。
熊猫儿在一旁听我们说话,此时也知事关重大,这才明白我今夜到来的真正目的,但仍有诸多不解,我也就索性从鬼窟之事开始,简明扼要地将事情都讲给他听。熊猫儿听完,眼睛骨碌碌一转,苦着个脸劝道:“如今既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