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本来就打翻了醋坛子,如今见秀儿一味地抬高姓卢的贬低自己,终于忍不住亲自出马念出了那首小令:“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这回秀儿总算点了点头:“嗯,是还马虎。”
“什么还马虎,明明就是……”很好。虽然不好意思这么自吹自擂,可又实在憋不下这口气,遂冷哼着说:“改明儿我也写个戏本来,然后白送给你们秦班主,不要钱,唯一的条件是让你演,让你天天背我写的戏文背到牙酸。”
“如果你真能写得出好戏本来,我情愿牙酸。”谁怕谁呀,也不知道是写的累还是背的累。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到时候你可别反悔,我要写很多很多,背到你吐,叫你乱贬我!”
十一的车一直把秀儿送到了芙蓉班寓所的门口才停下,老周出来开的门。一见到十一,忙笑着招呼:“十一少爷来了呀,稀客稀客,快请进吧,班主在他屋里,我这就去喊他。”
十一笑着推辞道:“不用了,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不进去了,下次来了再拜访他。”
老周客气了几句,也就没留了,因为真的不早了,人家还要赶回去呢。
秀儿他们都没注意到,就在他们的车子停下不久,还有另一辆车子也在附近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了。如果他们注意看一下就会发现一个蹊跷现象:那辆停在人家大门边的车,只是靠墙停在那儿,并没有人从车上下来,甚至,连车门都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