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买了鞭炮,真到铺满了红纸屑的大‘门’口,秀儿又不敢进去了。因为,卢家人肯定知道卢挚被贬是因为她,至于卢挚又被奇迹般地复官,谁又知道是她从中帮忙地呢?
踌躇半晌,还是决定不进去,于是对朱惟君说:“爹,还是你一个人进去吧,到里面见卢挚,背着客人替我向他道贺就行了。”
朱惟君有点不放心地问:“我进去了,你怎么办呢?”
“我就在车里等你吧,反正你也不会留下来吃饭,见到卢挚,把该讲的话讲完就行了。”
朱惟君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无论你跟他过去的纠葛,还是你现在的身份,都不适合跟他见面。不然,传到左相大人耳朵里,要有别地想法就不好了。”
秀儿没有辩驳,她倒不是担心这个。那场冲喜的婚礼没办成,她也重新回到戏班了,她跟左相府就没什么关系了。窝阔台当时的确有说要按月给她家送一笔钱,但她拒绝,他也就没再提起了。
她相信窝阔台和九夫人当时对她很有好感,因为她尽心竭力地照顾他们的儿子,但现在他们的儿子去了千里之外,她重‘操’旧业,这段缘分,至少现在看起来是烟消云散了。左相府地人会很快忘了她,不是有一句话叫“人走茶凉”吗?
这也证明了她当初地决定是正确地,她如果真接受窝阔台的施舍,自己不出来做事,每天在家等着左相府按月拿银子养活。今年拿了,明年呢,以后呢?一时情面上的事,都很难长久地。
秀儿正坐在车厢里胡思‘乱’想,有人在站在车窗边问:“请问里面是珠老板吗?”
秀儿忙掀开车帘:“我是,姑娘是?”
“我是卢府的丫环,受我们少爷之命,请姑娘进府一叙。”
秀儿回道:“烦请多多拜上你家少爷,就说秀儿恭贺他复官上任,祝他前程似锦。秀儿曾是害他受苦的罪魁祸首,实在无颜见他。”
“哈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我记忆中的珠帘秀可不是这样的。”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张久违了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