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屏笑道:“你小姨有身孕了呢,如今害喜得厉害,能不瘦么?”
张锦绢面露喜色,“恭喜小姨了!”
杨云屏道:“你人年轻,好好将养着身子,太医配的药也要吃着,说不准哪日侍寝就怀上一男半女的。”
张锦绢入宫以来,见过新皇几回,许是皇后猜到他要来,特意留了张锦绢在凤仪宫用午膳。
吃一顿饭时,新皇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容貌普通,要不是因着父亲张德松是冀西都督,她连入宫都没指望,又因素妍帮忙说合,她才成为漪兰宫的一宫之主,又得皇后庇护,方能安稳平静的生活下来。
杨云屏起身道:“本宫去御膳房瞧瞧,你们姨甥二人说说话。”
张锦绢问了些家里的事,多是张府,张锦瑟、张昌兴等事。
素妍简明扼要地、照实说了。
张锦绢轻叹一声,“大哥也太胡闹了,当日母亲帮他订下唐小姐,那可是认真挑选才订的,如今竟是这种地步……”
素妍道:“你不必担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她又笑着说了虞盼儿与祈栗的事。
张锦绢不敢相信,原来祈栗心目中的女子是虞盼儿那样的,相貌算不得特别出色,但也如花似玉、清秀可人,能下地收割庄稼,又能打理家务……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祈栗厌恶自己,如今看来,祈栗不过是想寻个勤劳、善良的女子,用素妍的话说,“祈公子原是想找个能适应山村生活的寻常女子。”
而张锦绢虽是庶长女,到底是官家小姐。
张锦绢常想,若是没有入宫,若是祈栗没有再三拒她,伤了她的心,她是不会听从父母之命到宫里来的。然而,做了一日的嫔妃,终身都得为嫔妃。
黄莺进了大殿,唤道:“张才人,皇后娘娘请你去御膳房帮忙给皇上准备膳食。”
张锦绢起身,“小姨,我先去了。”
素妍却知道:他,来了!
果然,张锦绢离开不到一刻钟,新皇进了大殿。
翠鹂一早奉了棋盘出来。
素妍见罢了礼,翠鹂侍着茶点。
“皇上,我陪你下一盘棋吧。”
她是这样的恬静,静得这滚滚红尘似乎容不得下她。
偏生,她的静又这样醒目的出现在眼前,由不得他忽视。
各执一子,素妍是悠闲自如的,而他却下得有些费力。
不知是她乱了他的心神,还是他近来的身体到底有些亏损。
素妍轻声道:“我帮你诊诊脉。”
大总管令人取了引枕。
素妍小心地诊脉,一面继续下着棋,“为了帝位,皇上放弃了最喜欢的,难道就为了在做了皇帝之后累垮自己的身体?”
“你在担心朕?”
他以为,她不会再在乎他的好坏。
那么久,好几个月都不入宫。
他以为,她是真的放下了,忘了曾经有过那样的过往。
那一段,尚未开始,便已经被迫放弃的情感,想爱而不能爱,却化成一朵似开而非开的花,最是迷人,也最是动情。
素妍眸光跳动,执着棋子,不紧不慢地道:“你把自己弄成一根众多女人舔食的香蕉,也不觉恶心。”
新皇整个人呆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大总管却忍耐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新皇回过神来,气得倏地起身,指着素妍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