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王哈哈大笑起来,“今日不比往常,郡主自能到寻到比琰儿更好的男子,宇文辕、周逊、唐观……这么多好男儿都在等着郡主挑选呢。”他可都听说了,朱武带人上江家提亲,说的可都是少年才俊。
当她是什么人,退亲不久,又要急着找人订亲。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时而怒,时而愤。
左肩王道:“怎么?本王说得不对么?”
就算是变心,她哪有这么快的,她是真的喜欢宇文琰,只是多了一份理智,骨子里有了一份冷漠。“不瞒王爷,素妍早已心存出家修道之念,旁人好与坏,再与我无干。红尘是非多,因欲生念,因念生是非,兜兜转转,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像瑶芳师姐那样再无烦恼,王爷不必拿话来激我!”
这两个人,一个借酒买醉,一个心如死灰。
难说谁没有情,只不过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
买醉的,看着心疼,醉生梦死,不想再清醒地面对。
心如死灰的,却已经看破红尘,一心想着出家修道。
同样都是被伤了,伤了心,伤了情,也伤了他们自个儿。
左肩王愣在一边,“好好的良缘,却成了这般。”
左肩王看着素妍的背影。
痴男怨女,看起来素妍无情,这种心如死灰的痛,左肩王却深有感触。这样的情深,只怕不比宇文琰少。
素妍欠身离去,人却似丢魂失魄一般,在家门前,所有的心事便已经深深地埋藏,只扮出很平静,甚至还有些许欢喜的模样。
童英低头,“郡主心里有世子,属下以为王爷应拉下脸来,再去江家求亲。”
左肩王妃虽知做错了,可也不再求亲,这让她觉得太没颜面,吵着要退亲的人是她,现在又去求亲,这不是她打了自个儿的脸面么,近来左肩王妃正要官媒物色更好的贵门千金。
童英见左肩王面有动容,继续道:“属下在郡主身边呆了半年,深晓她的为人行事,做什么都是光明磊落,即便在晋地见唐观时,也带了白芷与属下等人一同前去。两人说话、做事,并无不妥。唐观对郡主倍加敬重,尊为‘江先生’,若是同为男子,他们定是一对好友。若郡主心里真有旁意,必会避开属下等人,可见她心里是磊落的。”
左肩王歪着脑袋,轻叹一声,“王妃不肯去,只有本王拉下老脸去江家求亲。”
就算是为了他唯一的儿子,他必须得这么做。
素妍乘轿回到家里。
如意堂上已经坐满了人,各房太太、奶奶说好似的坐于两侧。
素妍简单说了舒太后的事,又说下次沐休日邀了佑宁县主到家里玩。
这次沈氏要借着诗词会挑选儿媳,给女客下的帖子上,一律写着“赏梅宴”,男客则是诗词会。
何氏还想多听一些,在她心里,入宫见太后这可是很体面的事,“没了?”
“没了。”素妍答道。
九公主指着素妍,“小姑姑指定没说完,后面怕是还有呢。”
白芷低头,给了大家真还有的神色。
何氏指着白芷,“你来说,她是个懒的,连说话都懒得多说了。”
素妍也不生气,只笑着,仿佛并没有瞧见宇文琰的痛苦,只将满腹的心事独自咽下肚。
白芷将兰贵人上午升兰嫔,下午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的事说了。
这正合了何氏好奇的心理,连一边的太太、奶奶也听得津津有味。
张双双啧啧称奇,“真没想到,兰贵人会是傅宜慧同母异父的妹妹。胆子不小呢,连皇后都敢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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