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力行想到上回在宫里,与端嫔谈到长子顾令宽的事,端嫔要顾力行将顾令宽送往皇城书院。江家因是清流一派,与皇城书院的院正、先生、周大学士都颇有交情,抱拳微微一笑,“有件事还想请江大人帮忙。”
“顾大人客气,有话还请直言。”
顾力行道:“我有个长子,资质愚钝,学习倒也刻苦,想去皇城书院念书,连考了两回,都未被书院收录。”
江书鸿笑着回了礼,“这个好说,赶明儿顾大人把令郎送来,我三弟与皇城书院的人倒也相熟,尽快替你办妥。”
“多谢江大人了。”
“同朝为官,难免有些难处,再则这于我三弟来说也是举手之劳,顾大人客气了。”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寒喧了一阵,顾力行以前未曾与江书鸿多有接触,这回说了一阵,觉得此人并无众人传说的那样毫不长处,至少行事沉稳,待人也真诚,充满着人情味。许是被他一文、一武的两个弟弟抢去了风光,反显得他有些平庸。
江书鸿客气有礼地送走了顾力行。
江舜诚那边也得了消息,派人来问出了甚事。
江书鸿生怕父亲担心,亲自去如意堂回话,说江书麒的案子由皇帝亲自定的罪,属贪污受贿罪,照着顾力行的话说了一遍。
虞氏松了口气,“还想着这回许要用去一块免死牌,竟是无事了。这两块免死牌,一块就当作妍儿的嫁妆,另一块留在江家。”
江书鸿道:“这是应该的。”
江舜诚道:“从公中凑五万两银子,把江书麒从天牢里捞出来罢。”
虞氏道:“今年接二连三办了好几桩喜事,公中就只得三千两银子了。就这三千两,还要办大房传业的婚事呢。”
就算家大业大,也经不住几回喜事,这聘礼、喜宴,哪件不是花钱的,这花钱时如流水,存钱时似滴水,好不容易滴满一桶水,哗啦一声,一桶水便扑完了。
江书鸿道:“明儿我召了兄弟们来凑钱,好歹也能凑齐五万两。”
虞氏愤然道:“闻氏这是找死,不许理她。既然顾大人将她与闻家死囚关于一处,且由顾大人去。”
江书鸿道:“到底是五弟的妻子,且问问五弟的意思,要是五弟有捞她出来的意思,再另想办法。”
次日,兄弟几人散了朝会回家,聚在大书房里商议凑钱的事。
二房这大半年来也有不少钱,原因是两个儿子的拍卖行生意火红。江传达大半年间在冀州、沧州、卫州陆续开了三家,每月的进项就有几万两银子。
二房出了三万两银子,大房、三房各出一万两,凑够五万两。
这边钱刚凑好,顾太太领了顾令宽前来拜见江书鸿。
江书鸿将顾令宽要去皇城书院读书的事说了,江书鹏想着因江书麒的案子欠了顾家一个人情,欣然应允。去如意堂见虞氏,寒喧了几句,领顾令宽去皇城书院拜先生。
对于顾家来说很难的事,对江书鹏却是轻车熟路,他自到翰林院任职后,也偶尔去皇城书院担任先生,每月要授几堂课,他所所授课业主要讲授书法、史记人物。不仅是他,翰林院其他学士、大学士也是如此,各自有了空闲,都去皇城书院授课。
顾力行念着江家的人情,看到闻氏就头疼,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江家也不例外,虽说江家家和万事兴,偏有个坏事的闻氏。
九月初十的清晨,狱卒们给闻家一家准备了丰盛的吃食,大鱼大肉及三品式样精致可口的素菜。
于满囤昨儿去茶楼里相亲,总算是定下来了,虽是个出宫的老宫女,人家也不嫌他长得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