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也能碰上熟人,还知晓他是骗人的算命先生。
每逢初一、十五,过来摆摊赚点银子,贴补家用。
丫头道:“来人,这家伙是骗子,快抓骗子。”
不等她张罗人来,男子一溜烟就消失在人群。
盼儿四下张望,想寻回自己的那纸签文,哪里还有签文的影子,连算命的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江诗恩问锦绢的丫头,“他真是骗子?”
丫头道:“当然,我对他太熟悉了。是双河庄下庄人,去年春播时,皇城久未下雨,我们上庄挖渠引水,他竟带了下庄的村民把我们庄子的河渠给掘了,大小姐和庄头险些被他给气死……这家伙最坏了,无恶不作,什么事都会干。居然还羞辱我们大小姐,说大小姐不懂百姓疾苦、胡作非为……”
说到此人,丫头恨不能剥了他的皮。
盼儿没了签文,解不成签。
江诗恩的签倒是好的,被解签的居士夸赞了一番,江诗恩付了一百文钱,居士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表示恭贺。
盼儿拉了江诗恩去一边,“刚才白芷姑娘说,我们可以在庙会上玩上半个时辰,在庙里吃了斋饭就回去。”
素妍敬了香,在神佛殿里转了一圈,心境平静。
曾以为张锦绢是个不俗的,到底在家人和权势面前低了头。更重要的则是祈粟对她并无半分好感,见一次还恶言恶语羞辱一次,有些事是人力不可更改的。
近午斋时,众位小姐携了丫头回来,斋菜很简单,一盘豆腐,一盘凉拌萝卜,还有一盆子白菜汤,小姐丫头吃的一样。
锦瑟一瞧就没了胃口,倒是喝了一碗白菜汤。
其他几人,和着素妍都当成寻常一般吃了碗米饭,虽不能全饱,倒是都吃了个半饱。
上了马车,素妍依在车壁上阖目假寐。
锦瑟说着自己求来的签文,又被解了好签,今儿给解签的算命先生给了二两银子。
锦绢微微含笑,“你是富贵命,自是该多给些的。如果贾公子又得中解元,要是母亲和父亲知道了,也会替你高兴的。”
锦瑟越发高兴,讲起贾家的事来,这许多事还是她听大太太沈氏说的。
正小声地说话,只听传来童英的吆喝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总跟着我们?”
从天龙寺一出来,有五个锦袍少年一直跟在后面,每人骑着一匹骏马,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他们快,他们也快;他们放慢脚步,他们也跟着慢下来。
一个带头的男子抱拳道:“在下乃是皇城书院的学子,敢问大人,这可是文忠候府的安西郡主?”
他们是冲着郡主来的?郡主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们久闻郡主美名,想结识郡主,并无恶意,只是仰慕得紧。”
一群不死活的家伙,可知安西郡主是许给左肩王府琰世子的。
童英厉声道:“郡主岂是你们能结识的,休要跟着,再跟着别怪在下不客气!”
后面有学子放声大诵:“皇城有美人,遗世而独立。一顾惊鸿姿,二顾相思起,三顾肝肠断……”
素妍突地忆起今日悟觉大师说的话。
他所说的麻烦,莫不是就是这些读书人。
唐观……
那是他写下的《美人赋》,到底有人将那首歌赋与她牵连到一处。
她不忌旁的,却不想累了今日同行的几位小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