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玲瞪了一眼,她也不知道桂花是什么样儿的。
白芷笑着对传珍道:“珍小姐就如茉莉花,清雅动人。”
传珍面露诧然,眼里是按捺不住的喜色,居然有人说她像茉莉花。
田小倩大叫道:“从现在开始,我只喜欢桂花,旁的都不喜欢了。”
传玲微有嫉意,问:“你见过桂花么?只怕桂花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没见过真的,还没瞧过画上绘的,贵花就是很尊贵的花,看得又大又漂亮,大富人家里,都挂着、绣着呢,上面还绣着几个大字‘富贵长春’”
白芷头昏。
传玲道:“那是牡丹,可不是桂花。”
很显然,田小倩认为那就是桂花了。
田小倩一脸愕然,原来不是,“贵花是什么花?”
传珍道:“桂花是中秋佳节才会盛开的花,有富贵吉祥的喻意,月亮上的吴刚犯过,被罚去砍桂花树,可那是上天的神树,砍掉一块,又长出一块来,砍了几千年也没砍掉。”
“它到底长什么样?”
传珍道:“我只在传家的书上瞧过,真真是很好看的花,听说每逢盛开时,方圆十里都能闻到她的香,芝兰玉树,这玉树指的是桂花树,可见是和兰花同等名贵的花。”
田小倩这下乐了,将她比作桂花,这可是很尊贵的喻意。
一行人近了月影居,素妍道:“你们回乡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三人齐答:“都好了。”
素妍迈入月影居院门。
传珍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生怕吵嚷到素妍,没想传玲先进去,田小倩也跟进去。
素妍进了东屋,传珍没敢再跟去,白莺捧了茶点来,给三位小姐倒了茶。素妍启开大箱子,将画放好。白芷将砚台擦净,收拾了文房四宝到木匣子里,正要往包袱里收拾,素妍止住了:“带一支笔就行,旁的不用带了。”
素妍每日都会练字,从来不曾间断过,就算是赶路的时候也在练习,只拿着笔,沾了水,一遍遍地在木板上练、在案几上练,写满水后,就拿抹布擦去,再写,如此反复。
“来的时候,从青嬷嬷那儿听说这里有几个侄女,备了好几样东西,如今却不敢再送了。”那么远的路都带来了,难不成又要带回皇城去。
素妍皱了皱眉,蹲在大箱子里,看着那一包头面首饰,于她都是些寻常物什,但对旁人却不一样。
她小心地用纸包了三样,藏在袖里,到了堂屋里吃茶。
素妍笑问:“珍儿,与我说说族里的事。”
传珍应声,咽下嘴里的茶水,缓声道:“姑姑,如今病倒的这位二太祖父,是尧字辈里最年幼的、也是辈份最高的,这二十多年一直是他担任族长一职。传珠的祖父与老候爷算是较亲近的堂兄弟。再往上追溯,都是太祖时晋地按察使老祖宗的后世子孙。”
传玲生怕被素妍小瞧了去,接过话道:“传珠的祖父比我祖父略长,在舜字辈的族里排序十三,大祖父排序第九,我祖父排序十五。书字辈时,人丁就更多了,为了排序生乱,就没再搁在大族里排序,让各家自行排序。传字辈的男丁有四十多个,未出阁的小姐有二十八个;奇字辈的男丁有二十多个,小姐有十来个;诗字辈的男丁六个,小姐四个……”
看来这奇字辈、诗字辈皆是先祖江志渊次子的长房子孙。
传珍、传玲能说出个来龙去脉,田小倩一脸茫然。
江氏族里,按字辈取名,“尧舜书传奇,诗文继世长”,诗字辈的后人是西岭江氏族里的长房后人。
素妍用心听着,也把族里繁复的关系理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