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亦想跟去,可因她行事沉稳,得月阁还得留人看着,心下想去却不愿轻易开口,她并非晋地人,于她来说,是可去可不去的。
青嬷嬷是晋地人,已经二十多年没回去过了,离开时,青嬷嬷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已是中年妇人。
素妍道:“你瞧着有好的,添两个进来。我教你的那十种阵法,你是会的,尽可以变换着来用。这阵只防小人不防君子,我屋里的东西都交给你看着,你要是觉得可以,再提一个妥当的大丫头也使得。多个人帮衬着你,你也轻松些。”
白菲应了,素妍将再提一个大丫头的事交给白菲,对于主子的这份信任,白菲心下欢喜。
素妍手里捧着本书。
白菲轻声道:“明晨要赶路,郡主不早些歇下?”
“我再看一会儿书。”
明日,她要离开皇城,他会来吗?
在下人的眼里,她是在看书,而她却是在等宇文琰。
待白菲离去,素妍才掏出自己缝制的香囊,上面的图案似花非花,这都是近来夜里偷偷绣的,还拿了青嬷嬷给她做的香囊来比对。即便如此,还是费了不少的好布。上回要给展颜做新衣,特意留了一块上好的布料,好好的布料竟比她给糟蹋了,剪了好几次,才有了手里这只稍微像样的,偏那针法,长长短短,粗糙得很。
她在宫里又学了打络子,这个可比做针线活强多了,她学了两回就掌握了要领,也打得像模像样,配了块上好的玉佩,打成络子,做成一对,可以给他挂在腰上做饰物。
她拿出来看了两回,抬头看着墙上的铃铛,竟未响。
莫不是今晚不来了?早知他不来,在宫里时,她就把这东西给他。
可宫里人来人往,少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就算偶有,身边不是太监就是宫娥,她也不好意思拿出来。
正纠结着要不要把香囊上粗糙的线给拆去,她再重新缝过,只听一个身影掠过眼前,他竟自窗户而入,她快速地将香囊藏在身后,回头看墙上的铃铛:“你……怎么进来的?”
宇文琰只看着她负在后面的手,“藏什么东西?拿出来瞧瞧。”
着实做得太难看,指不定被他如何笑话呢。“不要。”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惊慌过,将双手死死地背在身后,小心地防备着,生怕被他抢夺了去。
宇文琰走近身前,看着比自己短了大半头的她,“乖,拿出来。”
“不要。”她想把香囊藏到袖里,他伸手来夺,握住她的手臂,香囊跌落下来,他一个猴子接桃,香囊端端落在他的手里。
这是香囊?
如果不是里面散发的阵阵杏花香气,他一定不会认为是一团无人会要的乱布团。这大概是世上最难看的香囊。他皱着眉头,上面绣的是什么花?他反复瞧着,也没认出来,“你做的?”
素妍垂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小时候虞氏逼她学女红,她死活不肯学,还因虞氏气急之下打了她几下而闹得离家出走方才作罢。
宇文琰笑问:“是不是送我的?”
她咬咬双唇,真是太丢人了,已经反复做过好几个,可就是做不好,又难看又皱巴,只有那布料算是好的,好好的布料都被她糟蹋了。“我……我闲着没事,胡乱做的。”生怕被青嬷嬷和白菲几个见了笑话,是背着她们在夜里悄悄做的。
“胡乱做的?”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