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一想到就哭,直至太医说没事,她才像又重新活了过来,可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地流。早将江舜诚给骂了三五百回“你这个老不死的,女儿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知道心疼。我不许她去,你偏让去,平白让她去被人践踏,要是妍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们娘俩儿一块去,由着你们折腾去。”
任是虞氏如何斥骂,江舜诚都板着一张脸,不哭,不笑,一脸肃色。
太医到时,江舜诚不敢让虞氏看到太医取剑,生怕她一个扛不住又昏过去。令人将她架回房,虞氏又是一阵哭闹。
好在素妍并无大碍,否则虞氏指定跟江舜诚没完。
青嬷嬷低声道:“太太,你亦累了,去歇着吧。”
儿女是娘有心头肉,见素妍如此,虞氏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恨不能替她受苦。“太医说无大碍,可这都多长时间了,怎的还不见醒?”自打坐在床榻前,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素妍。
青嬷嬷柔声道:“太医说了,郡主失血过多,许要多睡一阵。等到明日清晨,郡主就醒过来了。太太还是歇着吧,要是看到太太这个样子,郡主会心疼的。这里有老奴和白菲守着,要是郡主醒了,就去告诉太太。”
虞氏伸手轻柔地抚摸站素妍的脸颊“这孩子打小体弱,如今渐大,身子骨才好些,又流了那么多血,快把我的一条命都吓没了。她怎么就想不开呢,居然干出这等傻事来。”
当时,凉亭就他们三人,没人知道说了些什么。
江舜诚问过宇文琰,在宇文琰看来,素妍是被吴王逼死的。可江舜诚总觉得单凭吴王的那些话,素妍是不会有轻生之举。
虞氏道:“告诉门上,不许吴王再入相府。平日瞧不出,他竟能活活将我妍儿给逼死,妍儿素日就是个豁达的,竟也能被逼到那种地步。今晨一起来,我的眼睛就老跳,一整天都怕出事,原想会不会应在与琰世子订亲的事儿上,不想。竟然是……”
青嬷嬷取了帕子,小心地递到虞氏手里,今儿虞氏都哭湿五条帕子,说着那眼泪又滑了出来。“太太,别再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太太还是歇会儿,你已经守了几个时辰了。”
田嬷嬷进来,扶了虞氏,安慰道:“明日就是除夕了,明晚要守岁。少爷、孙小姐还指不能玩闹什么时候,你得休息好,不然明日就更累了。”
虞氏道:“白菲。你人年轻,机警些,郡主醒了记得来禀我。”
白菲应声“是”虞氏与田嬷嬷回了自己的内室,抬头扫了一眼。问道:“那老东西去哪儿了?”
田嬷嬷道:“见太太生气,相爷去书房了。”
“每次惹了事,就会躲着我。我瞧着就不对劲,这老东西还非让妍儿去,这才出了大事。”
虞氏把素妍出事全都怪到江舜诚身上,把江舜诚训骂得如同孙子一般。江舜诚听了几句,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索性不听。躲到书房了。
近三更时,宫里来人了,又急急跑到聚客厅接旨,待他到时,江书鸿、江书鹏、江书鲲兄弟俩已在那儿了。
几个孙子得了消息。都跑来瞧,只看到江舜诚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收到怀里了。还没瞧分明,江舜诚令下人给传旨太监备的二十两银子就到了。
太监看了一眼,照旧收了,轻叹道:“安西郡主是个刚烈性子,今日这事吴王殿下已向皇上请罪了。这二十匹绸缎、数根上等百年山参,都是皇上赏赐的。请郡主小心将养,上元佳节还得入宫赴宴呢。”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
太监挥着拂尘,领了宫人离去,江书鸿小心地将太监送出二门。
江传业道:“还真有意思,吴王差点把小姑姑给逼死,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