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左肩王知道,万一传扬出去,女儿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宇文琰有种如坐针毡的难受,坐不是,走不是,躺着更不是。
药就搁放在案上,吃还是不吃?
健康第一,宇文琰捧起药碗,皱了皱眉,一饮而尽,脑子里都是昨晚她喂药的情形,那感觉真好,很温暖,很甜蜜,哪里是吃药,压根就是饮蜂蜜水。
素妍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在慕容氏的帐篷里住着,白天、晚上龟缩在那儿。
柳飞飞时不时往帐篷里去,几个丫头还上午、下午地跑到胡杨林里喊一通“县主”,最初是着急,看着柳飞飞该吃的吃,该睡的睡,除了那晚做了噩梦,半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
展颜怀疑了!
接下来,初秋觉得古怪。
再然后,白芫越发觉得柳飞飞应该知道些什么。
柳飞飞出去,几个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初秋道:“你们还记得,就是县主不见了的第一天,柳小姐急得跟什么似的,眼泪都急出来了。”
白芫道:“对!也太古怪了,我记得那日二奶奶叫了她去,回来后就不急了。”
笑笑歪着脑袋,看着展颜,亦是一脸纯粹的疑惑。
这几日展颜也急了,正好奇她父亲、母亲怎么不急,看到江书麟急得一日几趟地往胡杨林跑,胡杨林周围也就派了十几个人轮流看着,硬是连只鸟都没飞出来过。江书麟带着丫头们,每天都去胡杨林周围喊“县主”。
展颜暗想:如果小姑姑真出了事,父母亲一定很急,因为之前祖父写过信,让他们照应小姑姑。出了事,以祖母那泼辣不讲理的性子,定会骂她父母的不是。可这回,连她爹娘都不着急了,更奇怪的是,她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脾性,敢和她娘赌气,还搬到士兵大帐去住。
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展颜道:“笑笑,我去看奶奶,你不用跟着,陪她们说话。”
笑笑一脸茫然,眼神变得空洞而木讷,就似还在睡梦中一般。
初秋则是有些巴不得:你快走,好让我们几个说话。丫头们说话,有个小姐在,真得顾忌不少啊。
白芫保持着一个笑眯眯的表情,白芷则是一贯的沉默稳重,少言语、少微笑。
展颜觉得秘密就在父母的帐篷,近了,她放缓了脚步,这大营说大很大,上千顶帐篷,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方的、圆的一应俱全。
江书鲲夫妇的帐篷里,传出女人的笑语说话声。
杨云屏问:“县主,这次打仗,你还呆在大营?”
素妍笑盈盈地,正帮着江二太太与柳飞飞理丝线,素妍打小的不会女红,山上若有破了、损了,全都由柳飞飞代劳。现在江二太太正在帮她修补肚兜上的系带,柳飞飞亦在一边打着下手。
柳飞飞学着素妍的口吻:“这种上阵杀敌的力气活,自然我们做的,师姐做的可是劳心活,不去也罢,有师姐坐镇大营,各位大将军也能放心无忧。想到大破螃蟹那晚,真是有惊无险……”
素妍抬手拍了下柳飞飞的脸颊,像在拍,更像在捏。
柳飞飞瞪眼道:“师姐,都说我最近长胖了,敢情是被你捏胖的。”
素妍笑嘻嘻地道:“捏也能捏胖的,我这是捏吗,我这是心疼地摸。明明是被六哥给喂胖的,怪我捏胖了。”
在杨云屏与慕容氏眼里,她们都是小孩子,一起打、一起闹。
杨云屏已经二十出头,至今尚未许配人家,皇城名门世家的公子瞧她不上,而寻常人家她又瞧不上,如此,婚事就耽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