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禄麒说道:“那不一样啊,我们是兄弟,互相玩笑打打闹闹,笑笑也就过去了,这曹核桃凶名在外,别看上次他认赌服输了,以后肯定还会找李鱼麻烦的。”
“以后估计不会吧。”沈今竹说道:“我都不计前嫌,帮了他那么大忙了,他还要去欺负我四弟?”
很少说话的二哥汪禄麟突然说道:“那可未必,曹核是乡下来的横小子,就怕别人瞧不起他,恨别人瞧他的笑话,今日你虽说帮了他,但也亲眼目睹他的狼狈样子,这种人啊,会感恩的少,打击报复的多,你要小心。”
汪禄麒说道:“对对,二弟说的很对,这种人心眼太小了,我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内宅,他还能寻进去不成?早被他老子打板子了。”沈今竹倒觉得无所谓,从刚才曹核知道自己女子身份后那副都不敢直视窘迫的模样,就知道以后不会有什么后话了,想想也对,这曹核虽然在金陵城横行霸道,以欺凌弱小、拉帮结派来提高地位,掩饰自卑,维护自尊,但从来没有听说他欺负小姑娘、流连烟花之地、或者夺人【妻女之事呢——不对,这是因为他还太小的缘故吧!
吃罢中午的酒席,魏国公召来一身男装的沈今竹说话,隐去了关键内容,只是告诉她瞻园已经捣毁刺客的巢穴,元凶已除,定无后患,以后他们叔侄就安全了云云,沈今竹假装震惊,而后拜托魏国公将此事告知还在东园躲藏的沈三叔知道,魏国公说早就派人快马去了东园,这会子沈三叔应该已经回到他的拂柳山庄了云云。沈今竹暗道:这魏国公如此急切的告诉我们叔侄刺客已除,恐怕是为了稳住沈佩兰和徐柏,担心他们母子两个打金书铁卷救人的主意,现在不仅沈三叔知道此事,恐怕魏国公也派人去瞻园通知了二姑姑和表哥。
给沈今竹交代完毕,魏国公就向怀义告辞离开了,今日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悬心三年终于水落石出,并不打算留到晚上观礼拜堂仪式。怀义笑眯眯的亲自送了魏国公出门,他觉得魏国公能亲自来,已经是够给面子了,他要娶的新娘毕竟曾经是魏国公的表侄儿媳妇,观礼她再嫁,未免有些刺眼了。
魏国公一行,果然就如曹铨的大哥预料的那样——名利双收,即除掉了心腹大患,也被在场的贵宾们赞颂宽宏大量,肚里能撑船,有容人之量云云。
黄昏时,怀义骑着白马,喜滋滋的将花轿迎回来了,众人在喜堂上观礼,暗叹这怀义有本事,将人家侯门妇、侯门女都全都拐带回来了。而且看这对母女的模样,竟然都是心甘情愿的,这太监当的也太值了,买大送小,在场的宾客居然有不少人暗自羡慕怀义的,等怀义在新房揭了新娘盖头,返回喜宴给宾客敬酒时,果然有人故意想灌他。
怀义请的两个挡酒的贵宾,一个是锦衣卫同知汪福海,一个是应天府尹,这汪福海最善机变,酒桌推板换盏的功夫一流,酒量也大,应付喜宴绰绰有余;而应天府尹就不行了,年纪大,平日里得罪的人也不少,简直是用生命在给怀义挡酒,酒至半酣,怀义还站着举杯呢,应天府尹首先倒地不起了。
而新房里,被揭开盖头的新娘何氏看见女儿贤惠笑盈盈的端着她最爱的腐乳肉末木樨羹木樨就是鸡蛋,但是太监最忌讳鸡蛋二字,所以都叫木樨了进来,顿时傻了眼,“贤——贤惠,你怎么在这里?曹国公府许你来?”
“累了一天,饿了吧?娘先吃些木樨羹,我亲手做的呢,平生第一次下厨房,您一定要全都吃完。”怀贤惠笑道:“娘,李七爷为了一个姨娘对亲生女儿恶语相向,还打一巴掌,你是没瞧见他的凶样,那贱人若真的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