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点头说道:“你办事我放心——明天开春你就要出孝期了,嗯,那个。”
沈今竹笑道:“你是问海澄县招赘的传言吧?还真是有几个好吃懒做、图我钱财的人请媒人找到日月商行去了,全部被保镖打一顿,扔到海澄县衙门去了,我大堂哥是刑名师爷嘛,都是从重处理了,打板子的打板子,罚银的罚银,好几个官媒都丢了说媒的资格,估摸商行以后会清净了。怎地?你也想去县衙门挨板子啊。”
这话问的,徐枫说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真是两难啊。徐枫没有法子,只得使出必杀技来,他将沈今竹的手放在他的大手里捂着,定定的看着小情人的眼睛,说道:“你懂得我的心意的。”
一股暖意从手心到了心头,徐枫这话比烤红薯还要香甜,沈今竹说道:“入赘的男子不能做官,在外头被人瞧不起,我祖父就是赘婿,祖母死后追封了二品诰命夫人,我祖父却依旧是平民。你前途似锦,入赘会毁了你的前程,我不会用爱的名义逼你改名换姓入赘的,就如同你不会用爱来逼我嫁给你、放弃生意,困在瞻园里做八少奶奶一样。我们可以并肩而立,一起面对风雨,谁都不要委屈自己来成全一个不平等的婚姻,只要你我将各自的事情做好,相信我们未来肯定有个好结果。”
沈今竹的祖父以前是孑然一身的账房先生,入赘沈家能他实现更大的抱负,而徐枫是世家子弟,从小立志从军,少年就得封了千户,前途无量。沈今竹是个不愿意为了爱放弃自我的人,将心比心,她也不会用爱来要挟徐枫放弃自我,达到婚姻长相厮守的目的。
在爱情面前,情感占据了上风,有的时候,人们也分不清楚情感和欲【望。人们的智商通常会降低,纷纷为了爱情和婚姻而改变了自己,甚至失去了自我,但是这样压抑自己的结果往往都是通向悲剧,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强行压抑自己并不能带来期望中的幸福。
徐枫和沈今竹骨子里都是有野心抱负的人,沈今竹不会为了徐枫斩断翅膀,同样的,徐枫也是如此。更重要的是,他们喜欢的都是现在的她和她。一旦做出改变,沈今竹从翱翔的飞鹰变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徐枫还会一如以往的喜欢她吗?徐枫若入赘,一腔热血的他怎么可能甘心做沈今竹的附庸呢?
徐枫得到了沈今竹的承诺,聚少离多,即将离别的愁绪立刻消散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相隔两地却心心相印,总比同在屋檐下同床异梦要美好吧。这对小情人在吴敏的小花园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青春燃情岁月温暖着隆冬的午后,仿佛是春暖花开了。
徐枫将沈今竹送回家,已经是夜里了,莺儿和翠儿递给她一封密信,居然是厂公怀恩写来的,要她务必通过和闵福王的宠妾萍儿的接触,秘密刺探福王府的情报!沈今竹看完信,一股被算计、被愚弄、被欺骗的愤怒感占据了大脑,气得差点将信件撕毁了!她冷冷地问莺儿和翠儿:“你们东厂一直在秘密监视闵福王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闵福王的新纳的宠妾就是萍儿,你们早就知道了,一直故意瞒着我。皇上对藩王从来就没信任过,当初厂公那么快就破获了郑恭王谋反一案,而且铁证如山,将他在宫里和朝廷的势力连根拔起,其实也是早就在郑恭王身边埋下了无数钉子,伺机而动,对不对?”
厂公远在京城,萍儿现在才一天,他的信也太及时了些!肯定是早就写好了,交给莺儿和翠儿,等时机成熟时就拿出来给她看,要她利用萍儿来打听福王府的消息!沈今竹这时才焕然大悟,原来厂公在得知萍儿被福王从太湖中救起来,并且纳为妾室之后,就应该起了利用沈今竹这个旧东家来接触萍儿,她这个沈档头的任务早就被安排好了,原来就是监视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