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再醒来时,是半夜。
裴殊揉了揉眼睛,感觉到这具身体似乎前所未有的疲倦。他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时隔一周不到,他就又回来了。裴殊对自己的出现频率很是满意。
正想手机开机,裴殊才发现裴砚已经将手机的指纹解锁和人脸解锁全部关闭,只能用密码解锁了。
裴殊:“……………………”
是裴砚会干的事。
裴殊视线往外一扫,发现裴砚几乎把每个能放点东西的柜子都上了锁,裴殊咬了咬牙,心里咒骂裴砚这个变态。
从前和裴砚占据同一个身体的时候,就是和裴砚这样斗智斗勇来着。不过裴殊这回的兴致并不在此,他套上外套,就出门去了。
他想念他的小宝贝。万分想念。
也许是出于同一具身体的缘故,他虽然不再共享裴砚的记忆,但明显感觉到对辛也强烈的思念。这种思念有他的,也好像有裴砚的。
裴殊走的夜路。
乘着无边的月色与一个人独享的路灯光,他径自到达了辛也的家里。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想也知道辛也这会在休息。
裴殊没有要半夜敲门把人吵醒然后来一场鹊桥相会的意向。他才不想吵醒他的小宝贝。
裴殊把外套拉链拉上,站在门口,想干熬到天一亮,等辛也出门来。
他不敢打瞌睡,怕一睡醒来就是裴砚了。为了保持神经兴奋,他先是研究了辛也的住宅的时间。这扇门上铁锈的痕迹,还有复古的纹路,都显示着这住宅应当是十几二十年前的屋子了;
研究得不得劲,他又开始研究这个屋子周围的环境,他的神经很活络,对方向和位置尤为敏感。但这点东西根本不够他的脑子转上两个小时。很快,困意还是一阵接着一阵地涌了上来。
手机还锁着,裴殊想起什么,开始玩解锁密码。这点燃了他一部分的斗志,但裴砚的保密工作相当到位,裴殊花了小半个小时,还是没试出来。
无计可施的时候,裴殊忽然闪过裴砚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密码学的书,他灵光闪过,再隔了一段时限后又试了几回,结果还真被他试了出来。
裴殊输入的是:alqbh。
alqbh。
最简单的密码,恺撒密码。
翻译出来就是:xinye。辛也。
裴殊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切。矫情。”
裴殊进了手机以后,发现他想查看的大部分软件都被裴砚加了密,密码又不再是alqbh。
裴殊弄得脑壳疼。他有些困倦地裹紧了外套,慢慢地,慢慢地,身子往下跌,最后坐在了辛也家门口的台阶上。
困意一点点地席卷上来,眼皮不停地往下掉落。最后裴殊就着月色闭上了眼,浅浅地睡了过去。
东方的太阳徐徐升起,从地平线上逐渐照射出温暖的光线。整个世界由万籁静寂缓缓走向晨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