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沉了一沉,抬头看着卫汲雪。只见他神色淡然,站起身负手而立,继续道:“只是这几年委实累了,说到底也是我自己放不下。”
宁逆风站到他身旁:“卫大夫大可放心在柳州住下。”
卫汲雪神色一愣。
宁逆风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好歹这里还是宁某说了算,所谓天高皇帝远,卫大夫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好了。”
“这......那就大恩不言谢。”卫汲雪迟疑一会,随后慎重地拱手道谢。
宁逆风扶着他的手臂,一双桃花眼弯成了半月,眉梢、嘴角里皆是笑意:“你我何须说这些。明日我须回军营处理几份公务,这里的管家陈伯会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你只当在自家就好。”
卫汲雪展颜一笑:“甚好、甚好。”
容言兮瞅着气氛不对,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托着下巴,一双圆碌碌地眼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忽然一个激灵,隐约想起宁逆风带她出京城时的情景。那时她以为猫儿巷里秦梦楼的老鸨与菁菁意味不明的笑容是误会她与宁逆风断袖,现在想来那笑容分明是对宁逆风的了解,只当她是宁逆风的新欢了。想到这,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看着宁逆风瞧卫汲雪的眼神越发的暧昧不清了。敢情这宁逆风......压根就是个断袖!
两人似乎当她是透明人一样,又聊天开了。容言兮坐在一旁,两眼发直,郁闷地端起茶杯,一口气就灌进了肚子里。再托着腮帮子,瞅着两人,一个风流不羁,一个温文尔雅,似乎还真登对,暖暖地夜风吹拂在脸上,心里想着这要闲聊到什么时候啊,糊里糊涂地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之时,隐约有人摇了摇她,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一把抱在怀里。容言兮嗅到那熟悉的药草味,心里就宁静下来,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地衫子传达过来,满满地就溢进了心底。
第二天,容言兮一个骨碌惊醒,发现自己真的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心里忍不住一甜,看来昨晚真是卫汲雪抱了她回来。待她来了中堂,只见卫汲雪一身墨蓝衫子负手立在画前,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笑道:“你可算起来了。”
容言兮脸色一红,喃喃道:“昨晚谢谢你。”
卫汲雪走了过来,捏了捏她的手:“还好,还不算糊涂,知道是我。”又笑了笑,道:“宁将军已经走了,可特别说了你一贯这么懒散。”
容言兮心里骂道:臭家伙,走了还背后给我一刀!
“他那时诬陷,我只是昨日坐马车......累了。”
卫汲雪只看着她笑。
“真的,我当初在小山村时可就没这么过吧?”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容言兮抬眼看,卫汲雪眼里满是戏谑地笑意,知道自己又是被他戏耍了。
“好了,饿不饿?要吃点什么?”
“你已经吃过了么?”
“等你一起。”
容言兮闻言,心里一喜,笑道:“我们就喝些粥好了,你等着,我去做给你吃。”
“好,我似乎都还未尝过你的手艺。”卫汲雪笑得甚欢。
“嘿嘿,我这叫深藏不露。”容言兮笑着便叫了小厮过来领路去厨房。
容言兮前脚刚走,一小厮就跑来通报,只说外面来了一个姓张的公子,要找他。卫汲雪寻思着估摸是回春堂张掌柜的儿子张南枝,忙道,快请。
卫汲雪与张掌柜辞别之时,正巧张南枝去了书院,故而没能遇上。张南枝因为顽疾,行动不便,只好请了西席在家教些书,好不容易得了医治,正巧还能赶上秋试,便去了书院补习。
张南枝只比卫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