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自是了解。”牛小花家里很穷,爹死了都没钱下葬,虽然夏玲玲没过过那样苦日子,但牛小花的出身摆在那里,她倒也没说错。
萧紫阳尴尬的笑了笑,进屋拿了一本书,然后坐在门前看起来。
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有满院子的鸡叫声和羊叫声,这样的画面简单而安静。就这么呆呆的做在院子里享受温暖的阳光,夏玲玲觉得惬意又踏实。
萧紫阳翻看着有手上的书,偶尔抬眼托着下巴望着天空的夏玲玲。她看上也就十四五的样子,可却已经嫁了人家,生活的不顺心,竟然到了想不开要自杀的地步。
他又想起了她浮出水面的画面,心思一阵恍惚,待栅栏门响起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猿意马。
“娘,您回来了!”萧紫阳放下书朝门口走去,一四五十岁村妇装扮的中年女子,提着竹篮进来,她走的很慢,手上没多少力气,拎着的竹篮似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她头发枯黄,脸色发白,眉宇间带着青色,一看就知是病重之人。
“不是说了让你在家休息,你怎么又出去!”萧紫阳嘴上念着,接过她的竹篮,然后搀扶着她,“你先站着,我去屋里搬椅子!”
萧大娘手扶着腰直喘气,看到坐在厨房门口的陌生人有些吃惊,萧紫阳搬了椅子放好,扶萧大娘坐好,“这位姑娘失足掉进河里,衣服都湿透了,我带她来家里把衣服烘干!”
略去她的身份和跳河的部分,萧紫阳简单做了解释,“娘,腿酸不酸,我帮您揉揉。”
如全书阁的书童所说,萧紫阳真的很孝顺。
而且不似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耳只读圣贤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萧紫阳会忙着挣钱养家,会做家务,还很会读书。
虽然只见过四次面,但夏玲玲看的出来,萧紫阳是个勤奋、踏实、有原则、有主见、有上进心的男人,按照现代人的说法,他是一只很有发展潜力的凤凰男。
在没有目的的情况下,夏玲玲和他人不会主动聊天,一来不知聊什么;二来是她不知怎么去亲近陌生人。
所以她只是坐在厨房门口,用手不停的梳理着长发,在阳光下慢慢的晾干。
萧大娘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两眼一直打量她,模样还不错,看着也乖巧,就是看上去不大爱说话,性子有点冷。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夏玲玲。”
“今年多大了。”
“十七。”
“十七啦,有没有嫁人?”
萧紫阳尴尬,为防问出更过分的问题,连忙阻止,“娘,不要乱说话。”
“我这也是为你好,都二十岁了,连个成亲的对象都没,真要把我急死!”主动上门求亲的倒也不少,可儿子一个都看不上。萧大娘身体不好,总想着他快点成亲,生个大胖孙子让她抱抱,这样那天她去了,也有脸面见他爹,所以见到儿子主动带姑娘来家里,就有了别样的心思。
萧紫阳更加尴尬,脸到了耳根,“娘,不要再说了。你午饭吃的少,我去做点吃的,你再吃点。”
萧大娘称好,冲着刚走进厨房的儿子喊,“佑天,夏姑娘也在,你多做点!”
头发很快晾干,夏玲玲用手指梳理,准备把头发扎起来时,听到佑天两个字时,一下子怔住了。
佑天?!萧紫阳也叫佑天?她是不是听错了?除了声音,怎么连名字都一摸一样?
夏玲玲把长发绾成简单的发髻,然后起身进厨房,萧紫阳把灶口搭着湿衣服的竹篓拿开,又往里添了柴火,待火烧旺后,又把竹篓挪过去,怕火太旺烧了衣服,他放的距离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