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松开,夏玲玲拿着枕头就走,他个子高,软榻上根本装不下他,再者,他现在生病,她是不会让他窝在软榻上受罪的。
顾长欢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认为她在生气,要想以前那般和他分床谁,因她的拒绝,一颗心瞬间跌到谷底,眼神黯淡下来,视线落在桌上的汤药上,鼓起勇气再次做尝试,带着请求道:“那,你能不能把药递过来?”
夏玲玲没理会,从柜子里取出毯子,来到软榻上躺好。
顾长欢的心一截截的往下凉,从找到她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也不正眼瞧他,老是摆着脸,他去花楼是不对,可什么都没做,她有必要生这么大气吗?该生气的是他啊,她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他都没质问,没有爆发怒气,她倒是在这里拽起来了!怎样,仗着他宠她爱他,就必须他先低头认错,去放低姿态哄着她吗?
他越想越气,手攥成拳头,牙关紧咬,额头的青筋都崩了出来。
听不到他下床
端药,夏玲玲没心思睡觉,这丫鬟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直接喂他喝下,非要安排这么一出呢?
真是烦,她懊恼的低咒一声,猛的翻身下软榻,端起桌上的汤药走向床榻,胳膊一伸,碗就到了他跟前,唉,她就心软,真不该管他的,不喝拉到,反正病的又不是她!
顾长欢的视线落在黑色药汁上,然后顺着碗沿着手臂,视线移到她脸上,不情不愿的样子,似在施舍街头的乞丐般,他手一抬打向她的胳膊。夏玲玲胳膊被甩开,手一抖,碗飞了出去,汤药在空中飞溅,听得‘啪’一声,满地都是碎瓷片和药汁。
他的力气很大,她的手臂被打的木掉,僵在空中楞了片刻,她才木然的收回来,错的是他,没解释清楚还闹脾气,她都妥协把药碗端给他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狠狠的剜他两眼,夏玲玲转身就走,此刻不想见到他,不要和他待在同一空间,她现在需要出去透透气。
“别走!”她那拒绝的神情,让他的心揪着疼,慌忙张开双臂抱着她的腰,阻止她的离去,“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生气你不理我,对不起!”他咽下堵在嗓子眼的话,胡乱找了理由做解释。
他又没骨气的低头了,自从遇上她,不知说了多少次对对不起,他也不想这样的,可他就是爱她,就是爱,该怎么呢?
“对不起,请你别生气,咳咳......”他真是犯贱,为什么就不能接过碗来说声谢谢,非要发脾气把事情闹的更大,更不好收场才罢休呢?
听他的咳嗽声病似乎更严重了,胸腔剧烈的震动透过两人的意料传到她身上,她的心忍不住打颤,深吸一口气,道:“我去让人再煎碗来!”
她终于开口理了,顾长欢的脸贴在她手背上,不自禁的勾唇浅笑,原来她没生气,是在关心他,心头的沉闷瞬间消失不见,转而被喜悦取代,他呆愣片刻,只吐出一个字:“好。”
吩咐丫鬟第三次煎好药,夏玲玲亲手端给他,顾长欢不接,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的喝。
真是矫情!要不是他生病,就这女人似的抿小口,夏玲玲会撂下碗,才不管他喝不喝.
碗终于见底,药很苦,特别是小口似品尝的情况下,顾长欢皱着脸,嘴巴直咧着,夏玲玲把空碗放回桌上,然后端起放蜜饯的托盘搁在床头的矮几上。
这贴心的举动,令顾长欢心情更好,在她转身要回软榻休息时,再次扑身拉住她的胳膊,“玲玲,回床上睡吧!”
依旧是冷漠的神情,冷冰冰的语调:“你不怕把病气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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