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堂起身,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顾长欢赶紧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行礼,“都是朋友,这是该做的,这么客气就见外了。”
“是啊,这么大的礼,这不是折我们的寿嘛!”抬手示意丫鬟换上热茶,并吩咐煮碗面上来。去天牢那日,看他还是神情悠然,这几日不见,脸上是愁云密布,胡茬没挂,看着有些颓废。
听得她小声吩咐下人煮面,明镜堂感激一笑,“多谢嫂夫人。”他出宫直奔王府,还没裹腹,空空如也。
顾长欢关切道:“事情都结束了?娴妃那边怎么样?”
明镜堂道:“找不到那假传口谕的太监,不过有宫女和其他太监作证,她已从冷宫出来了。扶我出宫的太监已被找到,不过当天夜里就死了,所以幕后主使还没找到,最后怕是要不了了之。”
“这样挺好的,只要没事就好,管他谁是主谋。”她就是纳闷,要说陷害两人,置谁于死地吧,可也不像,因手法太拙劣了,只要皇上冷静下来稍微一查就能明了,所以她很费解,主使者的目的是什么?
明镜堂长叹一声,皇上和他敞开心扉的谈了很久,也提到了几年前的事,问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否还喜欢娴妃?
感情的事,真的是心不由己,他一直想忘记,也一直以为可以忘记,可当再次见到她,过往的一切鲜明的浮现。可作为朋友,他真的对不起皇上,这些年两人虽然会见面,也会像以前那般谈笑风生,可无形中,总有隔阂,大家都把心事放在心里不说,久而久之,就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看他长吁短叹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夏玲玲招呼丫鬟离开,然后也起身,“你们聊,我回房去。”
男人的话题,她还是回避下比较好。这两天顾长欢缠着她做香囊,要把两人的头发装进去,在他去曹州时放在身,马上就做好,她继续忙活去。
看顾长欢满目的爱意送妻子离开,明镜堂说不出的羡慕,什么时候他也有这样的机会,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呢?
“王爷,面做好了。”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一碗鸡蛋面,还有两盘小菜,一荤一素,很简单却温馨,有家的感觉,他是孤儿,一直陪着皇上长大,从没人特别留意过他。
长欢娶了个好妻子,有个幸福的家,他呢,什么时候不再漂泊?
明镜堂接过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许是太饿了,这面吃起来分外香,热气熏上脸,脸上潮潮的,眼里也是潮潮的。
顾长欢看到他眼里湿润,不明白他为什么这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想他尴尬,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已是初春,不似前些时候那般冷,风中带着些许暖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明镜堂很快吃饭,吩咐丫鬟把东西收起来,喝茶漱过口,这才开口,“长欢,你说我可以开口像皇上要人吗?”
顾长欢收回视线,靠在窗边偏过头看他,“以前的话,我是不赞同的,现在的话,有保留。”
毕竟是朋友的女人,在不想伤害关系的情况下,要争取还是有很大的顾虑,特别那位又是万人之上的皇上。
明镜堂垂下眼,自责道,“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那个时候,她大着胆子跪求皇上成全,他却懦弱的选择逃避,她应该恨他吧,不知现在她心里是否有他,是否还愿意跟他走?
“皇上怎么说?”这才是最关键的,皇上不放手,他们没什么好抱怨的,可要是放手,他除了感谢之外,还有深深的愧疚吧!
明镜堂摇头,“我没勇气问。”他是真的懦弱,不敢回答皇上的问题,懦弱的保持沉默,很想知道她的情况,却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