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谁知来人却眼明手快地拦住了他,两眼镇定自如地注视着他,“请公子等人先行离开,这里就交由我等处理。”
慕容抬头望了望战况,见敌人已慢慢不敌友人,又见自己的弟弟似乎已在以一敌众的长时间打斗后显得体力不支,再考虑到女子留在此地确实危险,便颔首接受了男子的提议。
“有劳了。”他低声留下这样一句话,扬声唤了慕容无心,就带着尹阡陌先一步翻身上马了。
慕容无心则一个闪身避开了敌人的一刀,得空循声望去,恰好目睹了兄长跃然马上的一幕。他当即领会了慕容的意思,这就毫不恋战地抽身,坐上友方带来的马匹,两条腿一夹马腹,跟着两人一块儿,向南驰骋而去。
事态变化得如此之快,让惊魂未定的尹阡陌一时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所幸她忽然想起了慕容为护她而受的伤,然后情不自禁地握着他的胳臂,心疼地问他要不要紧。
“没事,一点皮肉伤。”忙着带人离开的慕容自然不可能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在意自个儿的伤势,况且他本就不是个会轻易喊疼的男人,“你坐稳了。”
语毕,他就挥鞭策马,加快了马速,并没有留意到怀中人复杂的神色和含泪的注目。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过后,他们终于接近了新的城镇。为了不被人发觉他手臂上有伤口,慕容只得下马找了个草丛,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装作无事地通过了城门口的盘查。
刚过了关卡,尹阡陌就催着他赶紧找家医馆治伤。奈何他却摇了摇头,表示这样只会增加他们被发现的危险。
尹阡陌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她只能抿紧了双唇沉默了片刻,随后催他找了家客栈落脚。
一进屋,她就忘记了所谓的男女有别,忙不迭替他脱衣上药。
因此,当染满鲜血的中衣和皮开肉绽的臂膀猝然刺入眼帘的那一刻,徘徊在她眼眶中的泪水就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她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接着用她并不娴熟的动作,为他擦拭沾满血渍的手臂,替他抹上足以叫人疼得咬牙的药粉。
微不可闻的低吟声传至耳畔,尹阡陌下意识地抹了抹泪,抬起了脑袋。
她这才惊觉,他的额上业已冷汗涔涔,脸色都已发白。
可是,他却愣是忍着刺骨之痛,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
她终是哽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