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着,小葱已帮范素芹净好了身,扶她躺下后,小葱便端着污水出了房门,赵汣就从房厅外入了房寝,靠上床沿落坐,为她拉了拉被角:“御厨房的事你不要再做了。”
她看着他轻应:“嗯。”
他将双腿蜷缩上床侧躺在她身旁,伸出一臂为她做枕,然后接着房内昏黄的烛火凝望着她许久没说一句话,只凝望着她体会着失而复得的心境。
她被他看得奇怪,微微低额难为情:“别这样盯着。”
他低头轻吻在她额上:“我要看着你,看着你一辈子,再也不叫你离开。”
她觉得今日要不是自己已有了孩子,自己的清白难免就被赵澥夺了去,她心有余悸地搂上了他健实的腰,把披着一头垂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上。
烛泪一滴一滴垂倾,他胸膛的温暖让她犯倦的眼皮缓缓磕下,恬静地睡在他怀里。
次日,赵汣救将范素芹的御膳掌勺推却了,因为她有孕已大白,赵澥没有其他缘由能让她留在宫内,只好应允,夜里范素芹要赵汣应允当初的诺言将菱角送回瑞太妃身边,他无二句话,只约范素芹同去和太皇太后请安。翌日他下朝后就到福寿宫与范素芹相会,有意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讲她已有孕,太皇太后大喜赏了她几匹上等绸缎,退见了太皇太后,他才私下和瑞太妃相道要将菱角送回,瑞太后本不太愿意,但想到她要能顺利生下孩子也能讨得太皇太后欢心,便只好同意了,她知道自己如今在宫内还能显贵还能被人敬重都是仪仗着太皇太后还在,若没有太皇太后的拥携,恐怕自己早在福寿宫诵经念佛成了无人记得的孤魂。
自此,范素芹无忧无虑地在王府安心的养胎,心绪好食欲也佳,她渐渐地身宽体胖,加上一身冬衣,便显着福态,日日红润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颜。
房寝内暖炉冉冉冒着白烟,范素芹让人拿出几匹漂亮的祥云锦缎让小葱挑着,虽然离孩子出生还得掰上五个手指才能数到,但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小葱选几块布料给孩子做几身好看的衣裳。
小葱挑来挑去选了块鲜亮的红锦缎:“小姐,我看用这块,这颜色世子和郡主都能穿。”
范素芹盈盈笑着点了点头,就让人将其他布料收了下去,丫鬟们方将布匹收下,赵汣便展着一脸的笑意入了房,见着坐在床榻上的她就挤坐到身边:“外面有些冷,你可有多加衣裳。”从礼部回府后先向她嘘寒问暖一番已成了他每日的习惯。
“屋内暖和呢。”她说着,忙唤:“葱,把暖炉朝王挪挪。”
他起身自己走到暖炉前搓了搓手:“不用了,我这就将公服更下。”他方要离开,见着床榻上放着那匹祥云红锦:“你搬出布匹来做什么?”
“给孩子做衣裳。”
“说来孩子出来应是夏,你别做成袄子。”
“我倒没想到,幸而你提醒了。”她说着望向小葱:“葱记得要将小衣裳做成大衫,要是要有剩下的布料再纳双小鞋,这样孩子满月便可以穿了。”
“你看你,这心急的。”
他对她摇头笑落走到房中任几个丫鬟更换着便衣,她则不自面带着微笑凝望着他,凝视如今得来不易的温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