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地说:“真对不起。”
莱茵稳定了底基,刚要开口,我紧接着说:“跟你后面那位说对不起的。二殿下你就不要跟过来了,不然我把你另外那只眼睛再打黑了,让你戴上睡眠宝宝眼罩。”说完又是灿烂一笑。
莱茵和梅洛迪都被严重打懵,我转身蹬蹬蹬蹬奔上了楼,拐角处听见梅洛迪小声说:“所以,二殿下,你的眼睛真的是西路菲殿下打的吗……”
莱茵说:“……闭嘴啊。”
“之前那次也是……”
“……都说了闭嘴。”
“好……”
我把房门掩上,走到窗边,看见夜幕下的溪流蠢蠢欲动,仿佛兵刃之光。
我沉痛地消磨了一会儿时光,莱茵到了房门外面,扣了扣门板,说:“西路菲。”
我瞭望着兵刃冷光般的溪流,深沉道:“你去给我捞两条鱼上来,我就原谅你。”
“……”门外默了。
我反复懊恼,觉得,这事儿怎么能这么苦逼?
窗棂上扑腾两下声响,某只小彩雀出现在了窗台上。
我看过去,月光化作了梳子,梳理五彩的羽毛,这只鸟,它其实非常漂亮。
我说:“你是那家伙的说客吗?弹开。”
小彩雀叽的一声,趴在窗台上打滚两周,大概想表示自己目标纯洁。
我叹了口气,说:“你看我该怎么办?一边是从前的老师,一边是……”顿了顿,窗外的月盘边缘像刀锋一般,“老师肯定恨死我了,那时候和天上敌对,也没有特别顾念他。”刀锋之月好像随时会倾盘而下,作为神谴,惩罚不义的祸徒。
“我真够狼心狗肺。”我笃定地说。
小彩雀静静地望着我,没有说话……会说话才怪。
我在屋里晃了两圈,面朝墙壁,背对窗户,说:“嘛,顺其自然吧,也不差再狼狗一次。”
又踱到窗前,拉窗户:“回避。”小彩雀被关出去了。
我翻啊翻的翻出了卡玲准备的衣物。考虑到我们很可能需要乔装,卡玲的准备真没少做。
如果要回去天堂城,调查神裔老龄化的事,目前最直观的办法是以身作饵,那么,擅长光之术的医师会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这件事真应该冷静梳理。
白昼神休伯特,我对于他的印象也停留在洪荒时代,那时基本所有的神祇都罢工了,地上现象停摆,不下雨,不落雪,春季不来,冬季不去,连风都吹得颓颓,唯有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他是我的老师,教导我神术一般的极光魔法,是最为人所尊敬的神祇。但他却在那里。
莱茵曾说,世界树的结界需要给树神献祭,以百为基,树下血流不止,入地深远的世界树之根为鲜红所灌溉,因此,使用过树之结界的人都罪孽深重,不可转生。
亦既是说,幸存至蔷薇纪的旧神祇们,是靠着杀伐生命树之结界。而那当中有我最尊敬的白昼神。
我第一次见到白昼神,是战事闲暇的某一年,这位大神捎信来说愿意教导我极光魔法,那时我对于神祇的定义还很崇高,觉得不可攀附,立刻欢快地奔去了太阳山谷,然后见到了他。
果然没有令人失望,标准的太阳神范儿,衣袂飘飘,负手立于山崖,顶着个光头还让人有种乘奔御风的感觉……
然后他教我魔法,顺便指使我刷太阳马车摘月亮果,美其名曰劳动光荣……终于我对神祇的定义有了初步修正,加上每日强劳动的怨念,私底下给他取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