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真是疼你的,”说着,她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长烟抬眼一看,竟是圣旨。
上官燕轻声叹了口气。
“这份遗诏乃是陛下离去前特地留予你的,你可要听?”她的声音极轻缓,仿佛怕吓到长烟一般。
长烟疑惑的抬起眸子。陛下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能洞悉世事。想到这里,刘弗陵那迷雾般的眸子隐隐出现在眼前,让她的心不自觉的坠痛起来。
“典妇功是想从陛下的遗诏里知道一切,还是从本宫的嘴里知晓?”她的话乍一听似乎有些冲突。可仔细一想,长烟便已顿悟。
“殿下告诉长烟,长烟对自己的未来还有选择回旋的余地,可若是此遗诏一出,怕是长烟从此身不由己。”她忽然间淡淡的说道,那语气令上官燕一凛。
她缓缓点了点头。
“陛下果然没有看错,典妇功是少有的聪明女子。”说罢,她微微一笑。“典妇功可知鲁世子现在的居处?”
长烟点头。她还去那里住过一段日子。
“长烟曾在那里为陛下织就火环锦。”
上官燕点点头。
“那里曾经是为皇后外甥女卫堇的夫家,前朝太宰顾正其,此二人便是你的生身父母,典妇功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长烟缓缓点头,“此事陛下已经告诉长烟了。”
上官燕又道:“无奈往事无法追回,因此,陛下拟旨封你为郡主,遗诏便在这里。”说着,她缓缓将那份遗诏放在长烟的面前。
那一瞬间,长烟忽然间觉得天崩地裂。两行清泪长长垂落。良久,她缓缓起身,收起那卷遗诏,起身告退。
从此,那明黄色的小卷轴便成了她的贴身之物。她带着它行走在未央宫的每一个角落,穿过每一个月光幽暗的深夜,然而除了上官燕,它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后来,她听说,李氏和商同自尽身亡。她仍旧在寻找着商誉,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此时此刻,长烟终于明白,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几个人,誉是哥哥,而陛下则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