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毛发接了过来,眼中竟闪出一道精光。
“此物从何而来?”
“一个叫姜浪萍的人托我带来。他想见陛下。”晙如实相告。
刘弗陵冷定的点了点头。
“此人在这个时候要见朕,难保不是燕王的党羽。”
晙想了想,又道:“臣也有这样的担心,他自称是上林苑神明台方士姜望云之后,曾被缉拿多年,臣担心他居心叵测。”
刘弗陵闻言一愣。
姜望云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只是这许多年来无人提及,如今听来到好似恍然若隔世一般。
“朕记得他,此人道骨仙风,母亲曾多次找他卜卦。”
晙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民间也有传闻,称此人可推演古今,是未央宫中最出色的方士。
“既是这样,陛下到不妨见见他。”长烟忽然说道。
刘弗陵转眼望着他。晙也不解的侧过头去。
“陛下,那人既然是罪人之后,却大胆要见陛下,应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与陛下谈。”
刘弗陵默不作声,却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依长烟的判断,此人怕是希望以进献宝物为由,获得陛下的赦免。”她缓缓说着,一边又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晙点了点头。
“他亡命天涯,应该也很痛苦,若陛下开恩赏他一条活路,不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做人了嘛。”她似乎找到了事情的原委,有些开心。然而,在对上刘弗陵的目光时,却马上垂下头去。
“陛下赎罪,长烟不该议政。”
刘弗陵温和的笑道:“何罪之有。”说着,他伸手扶起长烟。
淡淡的笑着。
“这哪里是朝政。”
这几日,长烟留在宣室殿,到让他心安了好多。长烟是个办事妥帖的人,她总是微垂着头,时不时的抬起眼睛,唇边的两个酒窝,荡漾着丝丝暖意。
他还记得,当第一次见到只有十岁大的长烟时,心里是多么的喜欢。就像对待一个有亲缘的后辈,他,竟然倾注了许多的关爱。
而长烟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她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默默的奉献着自己,就像一根奋力吐丝的蚕,满怀深情的信仰着她的王。
长烟也觉得神奇,自从搬到宣室殿,她的心平稳了好多。誉带来的伤,似乎在渐渐愈合,生出新鲜血肉的心灵上,刘弗陵悲悯的眼,让她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