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有人在朕身边安插了探子。”他狠狠的说道。
不多时,郭云生带着一个黄门进殿来。
“陛下,此人叫小顺,曾经侍奉过钩戈夫人,后来夫人出事,便被贬往凌室。”
刘弗陵闻言,忙定睛望去。
只见那人佝着身子,脸色红肿,一双手也出奇的肿大。
“果然是侍奉过母亲的?”他有些疑惑。
“正是。”叫小顺的人缓缓点头。
“当年小人也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到了凌室专门为宫中藏冰,造冰,自然变成这副模样。”
“陛下,今日为您奉茶的宫女已经死了。”郭云生低声道。
刘弗陵一惊。
“今日小人将冰运到窖里,便听见隔壁有人说话。”小顺凑上前去。
刘弗陵冷冷的注视着他。
“是左将军,让一个宫女将一包药粉放入陛下的茶里。”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
“这上面还沾有药粉。”
郭云生俯身上前。
“小人查过,是------。”
刘弗陵大吼一声,将手里的茶盏摔得粉碎。
“上官桀!朕要你身首异处!”
长烟伸出手去,接住雨点般飘落的桂花屑,放到鼻子下,潮湿微甜的气息钻进鼻子。她的有关柳伶的最后的讯息显得有些不真实,她总是在叩问自己,事实到底是不是那样的。因为当时,自己几乎完全沉浸在誉的死带来的创痛之中,而对宫里发生的更惨痛的明争暗斗无暇顾及。她总疑心自己的记忆在某些重要的部位发生了偏移,或者说是扭曲,因为有些事情似乎并不太连贯。于是她不断的问身边的那个男子,她知道他属于他的记忆,可是,她真的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滇池的日子,并不寂寞。因为他始终在她的身边。她回过头去,屋子里灯火明灭处,一个男子的身影立在书案前,他缓缓拾起那串书简。英挺的侧面轮廓显得有些沧桑。
长烟缓缓走过去,隔着窗子,她久久凝视着男子的侧脸。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总是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