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无语,只管静静的听着。

“杜家的大宅子,留给我养老之用。”她淡淡的接着说道。

“母亲。”子砚刚要说话,却被常喜瞪了回去。

杜飞华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你说父亲将这里留给了子砚,证据呢?”她双目如刀,竟让常喜一愣。

“说了就是说了,还要什么证据。”常喜知道杜飞华本性不弱,只不过出嫁后碍于父亲在自己身边,不得不委曲求全,而现在杜怀仲已死,必须将她赶走,否则以她的性格,日后必然容不下他们母子。

“你们母子从前嫌这里窄小,从不肯来,后来父亲将它交给了我来打理,现在竟然又说父亲将俪屋留给你们,真是荒谬,我阿爹怎是这样出尔反尔之辈。”说着,她将眼睛一翻,竟也不看常喜,只一俯身坐到常喜的身旁。

那是正座,坐北朝南,历来是家中最高家长的位子。

“你------”常喜气红了脸。

“你若有自知之明,便带着你的一双儿女马上离去。我母亲是杜家正妻,你不过是章台妓女,章台柳,何时扶得上墙?”杜飞华冷着脸,完全不顾常喜脸色有多难看。

“章台柳!”常喜愤怒的起身。

指着飞华的脸大声喝道:“章台柳也有坐在天子身边的!”

子砚只觉得身子一抖。他知道,这是母亲今生最大的恨处。

母亲曾多少次告诉过自己,她当年有多么的风光,论容貌,她虽然抵不过梅宝林家的女儿,但却绝对在李妍之上。然而,就因为李妍有个做乐师的哥哥,她便一朝得宠。于是,她负气之下,嫁给了为李妍画像的杜怀仲。然而,杜家因她出身不好迟迟不将她写入族谱。直到生下子砚,她本以为从此便可高枕无忧,谁料,梅英竟然也嫁了进来。梅家仗势欺人,迫使杜怀仲立梅英为正室,自己最终只能以妾室的身份寄人篱下。

杜飞华冷冷的道:“你说的可是李夫人?她也不过是个婕妤,婕妤也是妾。”

常喜狠狠的啐了一口。

“好,我到是要看看,你这个克死丈夫的寡妇,能张狂到何时!”说着,拉起展屏。

“母亲,我们就这么走了?”杜展屏的眼珠似抹了油一般,一骨碌一转。

“我偏要坐在这里,我看她敢把我怎么样!”说着,她再次俯身坐下,立着眼睛挑衅着杜飞华。

子砚刚刚要上前呵斥她,却不料,杜飞华竟霍的起身,劈手就是一巴掌。

“刚刚进屋的时候,你说我是不祥人,父亲去世,你毫无追念之意,提起家产倒是咄咄逼人。这一巴掌我打的还不够。”

说着,她竟又抬起手来。

杜展屏从没见过她如此暴怒,只有忙不迭的将身子缩在一旁,捂着脸大叫着。

常喜也惊讶的不知所措。

“我们走吧,这丫头疯了!”她忙上前去扳开女儿的手,只见五个红红的指印,火辣辣的在她脸上。

常喜气急败坏。

“我必打回去不可。”说着,也起身上前,举手要打杜飞华。

子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忙抽身上前。

一把拉住母亲。

“好了,娘,爹根本就没有把俪屋留给我。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我们别再丢人了。”

常喜一气之下,这一巴掌竟硬是打在了自己儿子的脸上。

“废物!”

“哈哈。好厉害的铁砂掌啊!”说着,门外走进一人。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深紫色曲裾长袍的男子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藏青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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