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晅自己刚来这里时,也几乎夜夜外出,而且是全程暴走式的乱逛,但邵萱萱这人吧,怕冷怕热怕饿怕疼怕一切可以怕的东西,完全不像是喜欢自虐的人。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扶着窗台跃了出去。
邵萱萱立刻转头,吃惊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吗?”
“睡不着啊,”邵萱萱叹气,“你不给我药,我就只能这样了。”她这话倒是没有假,没有药,她的的确确睡不安稳,睡意最浓的时候厥过去一会儿,也能梦到满地的人血或者狼血。
噩梦一个连着一个,真实得可怕,闭上眼睛就在眼前。
秦晅没说话,半晌才说:“你就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特别想去的地方?”
“啊?”
“睡不着就想想这些,闭上眼睛就想,想不出来就在心里画,想多了画多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邵萱萱怔忪地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眼前登时就出现方砚有点羞涩的笑脸。
嗬!
她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一滴滴渗出来,被屋里透出的灯光照得晶亮。
秦晅微微俯身看着她:“这回看到什么了?”
邵萱萱脸白得可以媲美地上的积雪,声音全塞在嗓子眼出不来了,下意识就抓住了他近在咫尺的胳膊。
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难以摆脱这些噩梦,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内疚和恐惧。
这个人,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是她害死了他。
...
(天津)